“你说什么,那姑娘就是娟绫,被萧御捡回平西王府的人?”苏妘刚踩着马凳下马车,就听见羽七说道。羽七抱着拳,“回王妃千真万确,之前在万安堂臣还不确定,于是让人去查探了一番,后来,那辆马车的确进了平西王府,而马车上,世子萧御也在。”苏妘张了张嘴,心头有种后怕的感觉。回到主院,萧陆声不在主屋,她又去了他书房。简顺抱着拂尘站在书房外打盹,看到苏妘前来,立马打起精神,“奴才见过王妃,王妃这是?”苏妘看着书房的门,“来找王爷。”“进来。”还不等简顺回话反应,里边就传来了萧陆声的声音。苏妘推门而入,其余人都在门外候着。里边,疏影不知道和萧陆声在说什么,在苏妘进去之后,就退下了。房门关上之后。男人揭开银质的面具,带着和煦的笑意走向她,双手张开着,“夫人。”苏妘眉头微拧,在看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微微扬起的唇角,她也会心一笑,心甘情愿的投入他怀抱,“王爷,今日妾身见到了娟绫。”“哦?”萧陆声也有些诧异的问,“那她到底像你吗?”苏妘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萧陆声,男人一如既往的笑着,“嗯?”“王爷就只在乎她像不像臣妾?”“我……”“她来的时候戴着帷帽,妾身连她头发丝都没看清楚,王爷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看看,或者问问疏影、羽十一、羽十七他们?”一时间,萧陆声竟说不出话来。他真的只是好奇,仅此而已。何况,萧御找一个和妘儿相似的人在身边,还说什么让平西王夫妇收成了义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苏妘看男人吃瘪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觉得好笑的同时,对萧陆声的好感更进了一步。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脾气的男人。“我只是在想,他们弄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在身边,会不会做什么坏事。”苏妘想,只是像,又不是一模一样。近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原书中似乎都没提及……“能做什么坏事?”苏妘嘟哝的问。萧陆声揉了揉她的头,“比如栽赃陷害。”“陷害我什么?”“那就不知道了。”苏妘心头七上八下的,若说往常有人与自己相似,她恐怕还觉得亲切。但,这个相似的人投入了平西王府,和萧御有万缕千丝的联系,这就让她不舒服了。想着,苏妘抬头看他,“王爷可知道,她今日因何见我?”“病了?”苏妘点头间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她看的是烧伤。”“烧伤?”“对,她的手腕被烧伤,留下一块疤,她问我能不能祛疤。”“呵,她既然在平西王府,那治烧伤的疤痕自然也是平西王府的人授意的。”苏妘十分认同,心头莫名的心慌,说道:“还好妾身留了个心眼,说她的伤疤没办法治。”“便是让他们知道本王恢复七八分了又如何?”苏妘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妾身相信王爷,但是,能藏拙有什么不好的?非要明刀明枪的跟人干仗吗?”萧陆声抿着唇,他这些年虽然残了,但,势力从未削弱过。否则,他拿什么来跟平西王父子争这江山权势!可,看妘儿那么不安的模样,他只好按耐住,“好,为夫听妘儿的。”为夫……他如今越发的娴熟,而她听着也觉得顺耳。她微微踮起脚尖,捧着男人的脸,“王爷的脸,疤痕又淡了许多。”萧陆声心有感慨。苏妘继续说道:“那你还没有让父皇、母妃知道吗?”“暂时还未。”两人站了许久,苏妘连忙拉着他走了几步,看他神色如常,问道:“如今走路可还习惯?”萧陆声‘嗯’了一声,“还行。”毕竟不是第一次学走路。他拉着她在书房里走了几圈。直到萧陆声额头冒汗,苏妘才道:“不用固执的去坚持,妾身为你施针,你一定会恢复如初的。”“好。”萧陆声松开她的手,去案上拿了面具戴上,“回主屋去。”苏妘看着身侧的高大身影,心说,府中都是他的人,脸都恢复了,为何在府中还要戴着面具呢?“看什么?”男人戴好面具,坐在了轮椅上,仰头看她。苏妘道:“王爷不是说府中都是自己人吗?”“是啊。”“那王爷为何不摘了面具?”萧陆声沉默了一瞬,“因为我只想让夫人看到我的样子。”她无语的笑了笑,推着萧陆声出了书房。回到主屋之后。简顺带着下人打了洗澡水,萧陆声去洗干净回来,苏妘才开始给他擦药、针灸、按摩。做完这些,萧陆声难免要抱着少女亲热一番,只是从未跨越那最后一步。即便如此,苏妘每次都软在他手里,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藏起来。夜里下了雨。第二日,太阳升起后,天空碧蓝如洗。苏妘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努力的去想原书中,萧御究竟是怎么胜利的。可有用的记忆聊胜于无。清宁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行礼后呈上,“王妃,门房说是个小乞丐让他送来的,指明要王妃亲启。”信?接过来打开,信纸上画了一个玉佩的图案,旁边写着云佛寺大堂见。清宁歪着脑袋看,什么都没看清楚时,苏妘已经将信纸合上了。这玉佩的图案她很熟悉,是四年前,她在漠北枣庄河救的那个少年郎给她的。他说让她尽全力救治她,然后这个玉佩就当做酬金。这玉佩一看质地就非常的好,不说价值连城,但也是极其难得的好玉。这玉她原本存在妆奁之中,谁知道后来不见了。而现在……这枚玉佩的图案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是谁送来的?为什么要让她去云佛寺会面?“王妃?”清宁试探的问,“您没事吧?”苏妘将信丢进了竹篓里,淡然道:“清宁,让羽七准备马车,我们去一趟云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