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收买的他?!”谢珝真怒目圆睁,只差跳起来了。
皇帝就爱她这娇俏鲜活的率真模样:“没问出来,那人是趁着夜色与他做的交易。”
“好吧。”谢珝真气鼓鼓地道,“陛下如何处置的那宦官?”
“皇后罚他去掖庭做苦力了。”说到这儿,皇帝忍不住想要端详面前女子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觉得皇后处置不公?
那宦官收了银子,要害谢珝真和她腹中的孩子不错,但最后却阴差阳错地让沈小仪踩进了陷阱。。。。。。虽说沈小仪暂时没丢掉性命,但奴婢谋害宫妃本就死路一条,不过皇后想留着他看看能不能再钓出些什么来,这才只罚他入掖庭做苦力而已。
比起谢珝真的外表,皇帝其实对这女人的性子更感兴趣,对着他,宫妃们大多都是温顺的,一言一行都套在规矩里,就像是花房里养出的各色花朵,虽千娇百媚,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一致的。
而谢珝真这朵皇帝从别人家地里强行薅来的“红杏”却不一样,乍看之下与旁的花朵没什么不同,但就是在内里藏着一股叫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去驯服的“野性”,而且越和谢珝真相处得久,皇帝就越能意识到她其实十分机敏,而且,并没有向自己完全展露她的本质。
意识到皇帝探究的目光,谢珝真假装不知道地甩着手里的帕子,像是在驱赶什么恼人的东西一样:“罚得好,就该是这个下场!”
谢珝真筹谋叫人盯一盯这个宦官,保不齐能有什么收获呢?
她不动声色地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转而提起了这次事件真正的受害者:“说起来,妾还得感谢沈小仪,她也算是替妾挡劫了。。。。。。”
“那谢卿打算如何感谢沈小仪呢?”皇帝大方地随着她的意愿转移了话题。
谢珝真松了一口气,表情不变地说道:‘妾打算问问御医,将先前陛下赏的养身的好药材分给她些。’
她家贫,如今有的财物基本都是皇帝或赏或送得来的,入宫后又有月例和其他赏赐,小金库渐渐丰满起来,一些暂时用不上的药材花出去也不心疼,反而表现得大方些还能叫皇帝后头给自己找补。
“妾宫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便只能借花献佛了。”谢珝真两手一摊,金银绸缎她也不是没有,但眼下沈小仪更需要的是药物,而且她还得给肚子里这个攒家底啊,将来打点朝臣笼络人心可不都得花钱吗,反观那些药材珍贵是珍贵了,但自个儿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不如拿出来做人情。
顺便还能抖着不丰厚的家底向皇帝卖卖惨,暗示他给点补偿。
皇帝大概读懂了一些这女子的意思,好笑道:“堂堂才人,这般抠搜?”
“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好药材,也正适宜给沈小仪用呢,陛下怎么能这般想妾?”
“谢卿出手大方,却也惦记着朕的私库呢。”
听皇帝的语气,谢珝真晓得自己的补偿稳了,娇嗔道:“妾可没这么说。。。。。。”
大盛朝经济繁荣,物产丰富,正是欣欣向荣的盛世之景,作为这天下的主人,皇帝的私库自然也是富得流油,当然,对于谢珝真而言最要紧的一点是,皇帝很愿意为她花钱。
没有什么比钱和权更重要了。
谢珝真慨叹着,毫无不安地接下了皇帝的又一波赏赐。
这夜皇帝并没有留宿,手握一笔丰厚进账的谢珝真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便请来为沈小仪看诊的御医,细细问清楚了什么药材沈小仪能用,直接叫人从府库中取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带着药材往延章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