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捏着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黑沉的目光落在这上面的几行字,反反复复,一遍遍自我折磨似的看完。
她留给他的信件,也是很短暂的。
一个字都都不愿意多说,明明是带着委屈离开的,也不愿意在信上说一句,甚至还在给他说对不起。
傅城看见对不起三个字,手抖的有点厉害。
这三个字,就像那把穿心的剑,平静的贯穿他的心脏,让他死的彻底。
这天晚上。
叶静也没睡好,起夜的时候,绕到儿子的房间外,听着好像没有动静,灯也关了。
但她觉得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果不其然。
第二天,天刚亮。
傅城就下了楼,他穿得倒是一丝不苟,但是叶静将他眼睛里熬出来的红血丝看得清清楚楚。
一看就是整夜没睡。
“妈,我等会儿带小池去打针。”
叶静不太放心,她还没开口。
就听见儿子说:“我回宁城一趟,辛苦您帮我多照顾几天小池了。”
叶静忍不住问:“你去宁城做什么?我打电话给过你陆叔叔,人没回宁城。”
傅城点头:“我知道。”
他起身,面前的早餐一口都没碰,他说:“早上我打电话给陆叔叔问过了。”
不过傅城面无表情的想,这也没关系。
既然她是和宋裴远一起走的,不管去了哪里,宋裴远都要回宁城上学,而且没几天,就要过年了。
宋裴远肯定要回家。
他就在宁城等着,守株待兔。
哪怕宋裴远不肯张口告诉他,她的下落。
他总会忍不住偷偷跑去见她。
傅城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叶静看着儿子的神色,不敢再多说什么,感觉他现在就站在悬崖的边缘,再多说一句就把人给推了下去。
“我先走了,妈。”
叶静重重叹了叹气,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傅城抱着儿子,出门之前也记得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小孩儿生病了,精神就不太好,脸色看起来也很苍白。
小池从小就有点体弱多病。
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已经走到门外,怀里的小孩儿忽然闷闷的出声:“爸爸,围巾。”
傅城单臂捞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已经给你围上了。”
男孩抬起有点红的脸,金光正好落在他通红的鼻头上,透着几分可怜,他执拗道:“不要这个。”
傅城沉默。
男孩小声地说:“要妈妈给我织的那个。很暖和,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