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异强打精神一心多用,一边继续催动血液快速流动以便产生更多的内气,一边将血液中散逸出的内气引导入经脉,还要催动经脉中的内气运转周天。他专心运功不知疲惫,随着内气运转周天的次数越来越多,周身血管的疼痛也慢慢缓解,虽然血液流速依旧迅猛但也不再感到难受。
看着楚异已经踏入了化气境的门槛,赵志常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兴奋神色,口中喃喃自语:“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进入了化气境,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丹药也不需要了。”
一个时辰过后,楚异迅疾如飞的身影终于慢了下来,体内的内气循环已经正式建立起来,自此以后就是慢慢的积累和纯化内气,都是水磨工夫,急不来。
“呼……”楚异的身体终于站定,双手按腹,一口白气从嘴中激射而出,直有两丈来长。一层光晕萦绕在脸上,如宝玉一般。属于少年的焦躁之气尽去,整个人变得沉着稳重,渊渟岳峙。
楚异缓缓的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中闪过,很快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的身体犹如脱胎换骨一般,格外清爽畅快,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更加的亲切,充满了勃勃生机。
“小异,刚刚进入化气境,还是回房稳固一下吧,这些我以前都教过你的。晚上亥时到我房间来,我有话说。”赵志常的话语传来,将沉浸在这些变化之中不能自已的楚异惊醒。
楚异忙答应一声,看着赵志常离去的身影,暗自沉思:“父亲到底有何事要说,非得等到夜间相谈。”将杂乱的院落收拾了一番,便回房巩固境界去了。
……
当天亥时,楚异读完书,握着折扇摇头晃脑的来到赵志常的房间门前。
“父亲,孩儿来了。”楚异敲了敲门道。
“进来吧。”赵志常回答的有气无力,声音更加嘶哑。
楚异暗自奇怪,推门进屋便看到了令他大吃一惊的景象。
赵志常身体佝偻的坐在太师椅上,与他往日高大的身材极为不同,仿佛缩水变小了,本来花白的须发如今却是皓白如雪,原本稍显皱纹的面庞更是皱折群起,粗糙如鸡皮,两只手更是枯瘦如柴皮包骨头。若非面容依稀,楚异差点认不出来。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楚异大惊失色,急本奔到近前,满脸担忧的看着赵志常。
“呵呵……只是旧伤复发罢了。”赵志常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使得脸上沟渠般的皱褶更多更深,犹如刀砍斧剁所致,恐怖异常。
“孩儿去找大夫。”楚异转身想去请大夫,却被赵志常拦住了:“不用了,寻常大夫也没用。今晚找你来就是要让你帮我疗伤的。”
“可是孩儿对医药治疗一窍不通,如何帮父亲?”楚异一脸疑惑的道。
“你如今已经到了化气境,有了内气,可助我稍稍压制,具体方法我会传你。”赵志常示意楚异坐下,道:“在此之前,有一些事情要说与你听。”
“是。”楚异强按下心中焦急坐在赵志常身边,赵志常在他心中威严甚重,不得不遵从。
“事情发生在一百多年前,在邻近我们大晋国的大狄有一个官员,清正廉明,对百姓爱护有加,对官吏铁面无私。此人名赵无极,然因其刚正不阿,不识官场黑暗,被同僚诬陷,举族受了牵连,被发配流离。期间族中兄弟子侄接连被害,父母妻儿更是客死他乡……”
楚异虽然对赵志常的身体状况焦急不已,可是听到那赵无极的遭遇,也不禁为其感伤。
“那赵无极逢此大变,了无生趣,整日里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直到一日,一众匪徒劫持了流放队伍,杀了官兵,挟持人贩做了劳役,匪徒头子见他有才学便让他做了谋士。从此,赵无极便跟着这伙匪徒四处流窜做着无本买卖,再不复过往的温和善良,变得残忍好杀。”
“一经数年,匪徒的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大狄朝廷的注意,派了大军围剿。匪徒虽然势众又怎是一朝之军的对手,被杀得大败,赵无极带了手下逃逸,但终究被追上,万般无奈,只得跳崖求死。”赵志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