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息一声,才开口道。
“你今日来,哀家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楚玉的事,哀家也是后来才知晓的,没想到那孩子走的那么急,听太医说是突发心疾,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楚玉还那么年轻,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哀家本来还盼着她能给皇帝生个孩子。这深宫中实在无趣,日子委实寂寞,她这样鲜妍的女子,若有了孩子,日子也好过一些。”
老夫人听罢不经意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随即苦笑道。
“是楚玉那孩子没福气,她性子温顺,以往在屈家受了苦也不往家里说,生怕给国公府添麻烦,让国公府失了面子。也是我国公府不对,没教会女子应当更强硬些,而不是一昧的温柔懂事。”
“后面有幸进宫,当时她曾和我说过,能遇到官家,是她的幸事。官家助她脱离那处苦海,她心里欢喜。”
“她一生所求本就不多,只盼着父母安康,谢琛在家能够孝顺双亲,她是外嫁女,离双亲总是有些远了。”
老夫人这样说,太后心里那点子愧疚倒真的被勾起来了。
若是老夫人今日一过来便哭天抢地,或者语气暗自要挟,她或许只会觉着不满。
“我也是准备过些日子,去临清寺那边,给楚玉点一盏长明灯,也让慈恩大师为楚玉作场法事超度,愿她下辈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娘。”
老夫人听到这句,从椅子上滑跪下来,重重的将头砸在地上,哽咽着说道。
“老身感恩戴德,太后娘娘仁善。”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这个年岁了,你干嘛还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太后急忙挥手让一旁的宫女扶人起来,老夫人这样磕头,其一她觉得心中有些愧疚。其二,也是怕她年龄这样大了,这样磕头,情绪又激动,到时死在自己宫中。
她不想担这样的名声。
等老夫人眼看着平复一些,太后才开了口。
“等会便要用午膳了,老夫人你一块用一些吧!”
老夫人抬头看着太后,只一瞬,又跪了下来。她焦声说道。
“太后娘娘,今日老身来,实则还有旁的事情。镇府司谢琰被官家打入大牢,他做错了事,按照庆朝律例,是该惩处。”
太后有些烦躁她这动不动就跪的模样,就算心里有点愧疚,也因为老夫人屡次三番让她不满消散了。
“谢琰一事是前朝那边的,哀家这边管不了,老夫人你求错了人。”
她声音冰冷,若是老夫人识趣些,自己磕头谢恩回去,下次她还给些脸面。
老夫人额角冒出了汗,天家无情,她闭上眼,复又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谢琰一事,他犯了错,官家责罚理所应当,可是其中有隐情,娘娘,您请听老身将此事说完。”
太后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因着她的性子,皇帝便说过让她不要掺和太多,到时给他招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