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轻轻推开院门,入目处便是有些破败的模样,即使院中看起来刚刚打扫过,却抵不住这种破败和荒凉。
院中入眼处便是主屋,三间正房,两侧耳房。屋前是青石砖铺的地面,一旁种着一小处观赏竹,下面放着石桌石凳。
布局跟她住的院子差不多,都是国公府的边缘人啊!看着着实太破落了,估摸着应该是这些年没人来修缮保养,玉珠心里想着。
不敢多耽误时间,她便朝着主屋走去,一眼便看到了谢琰。
谢琰窗户开着,他正在一侧的书案上低头练字。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抬头,只以为是林怀回来了。
见林怀没有吱声,他有些疑惑,抬头看过去,正看到身着鹅黄色抹胸外罩烟粉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那处。她梳着同心髻,朱唇粉面,眼中有着担忧和害怕,正直直的盯着他。
看着应该还是个为及笄的小娘子,他微微皱眉,显然不喜欢这些。
不过他也没想到别的,只以为是误入,毕竟这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看穿着,也不像什么丫鬟。听林怀说过,旁边住了个小娘子,是谢六爷那边的亲戚。
他没有搭理,随即便低头继续练字。
玉珠看着他,还是如前世记忆中的一样,为人冰冰冷冷的。心中这样想着,腿却迈不开动作,她其实也害怕,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到这里,玉珠深深叹了口气,这国公府的哪个人都牵扯太多,谢琰确实是她能找到最佳作弊人选,但同样的谢琰也是有风险。
上一世玉珠只和谢琰有过一次交集,虽然她们的院子就挨着,但两人平日从未说过话。
那是在一次婚后不久,她不小心撞见了国公夫人贺氏侄女贺青姝和谢琰在一起。
她当时正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又无法和徐氏说,心里憋闷极了,便只身一人在府中逛了逛。
不过她也不敢去远的地方,怕冲撞了谁,只是在她院子周围不远处。
正是夏末,午后的风有了几分凉意,走着走着,心情都跟着畅快不少。玉珠见池塘边假山一侧的花开得极好,便走了过去。
正在这时,她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本来只以为是恰巧路过的仆妇,所以也没动,继续欣赏的眼前开得极好的各色月季。
“谢琰,你为何不应姑姑的要求?”女子声音急切,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委屈,甚至隐隐有了哭腔。
“我无意成婚。”
玉珠一听就惊呆了,这府中年轻女子还能有谁,就只有国公夫人的侄女。而且听姨母说起过,国公夫人贺氏有意将她指给自己儿子,就等着谢宴周考中。
今日来国公府姨母还疑惑的和她说起,“眼看着谢宴周已经中了进士,就等着朝廷给个什么差事,怎么那婚事还没有一点风声。”
结果这,自己是听到了什么?
玉珠更加不敢动了,只得静静待在那里,等着他们走。
国公府的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她赵玉珠可以得罪的,谁来了后台都比她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