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越闻言脸上神情不是很好看,但却也没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别开眼道。“既然是劣质的香粉,想必对身体容貌有损,以后还是别用了,换掉吧。”廖碧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侯爷不喜欢,碧儿换了就是,只不过这名贵的胭脂向来都贵重,老夫人给碧儿的用度,大部分都贴补给宏哥儿了,手里自然就没有那么宽裕,不知道侯爷能不能。。。”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时越冷着脸打断。“碧儿,你不要说了,从回府之时到现在,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廖碧儿一阵错愕,没听懂谢时越的重点是什么。“侯爷的话,碧儿听不明白。”谢时越将手里的笔摔在桌上。“从前我一直认为你为人聪明不外露又踏实肯干,纵然出身不好,也能做到不依附男人,靠着自己的实力拜入药王谷门下,有傍身吃饭的手段,所以即便眼皮子浅些,我也都能容你,但是今日你张口闭口,都是希望我能给你银子,真不知是最近开始跟小姜氏一样变得市侩铜臭,还是以前就是这样只是我没发觉。”他边说边忍着那刺鼻的味道走近廖碧儿。“我自问这些年来没有亏待过你,可是如今侯府境况艰难,你不但不想着为府上开源节流,共渡难关,却还纠结于购买一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可见是只顾自己,根本就没把我和侯府放在心上。”“你已经因为钱财毁了娇儿的一生,是不是再毁掉侯府和我才甘心?还不给我回娇春院好好静思己过!”谢时越说完就大步迈出越和居。只留下廖碧儿一个在原地跪坐了好久。她好一阵才消化了谢时越的这番话,差点没被气笑。侯府艰难是她来了才造成的吗?一切如果不是他们母子太过分又太蠢,小姜氏那海一样的嫁妆早就落入自己的手里,还能沦落到现在这般连吃个饭都稀汤寡水的地步?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本该是侯府的女主人,却因为他甘心做妾。而他一点都不感念自己的付出,还觉得自己沾了他莫大的光。再说即便侯府不比从前,他谢时越可是从吴黎带回来了一车宝物。合着就是苦别人不能苦自己,跟他的吝啬老娘一样自私自利。廖碧儿望着空洞洞的院门。明明以前只要自己微微皱皱眉,他都会心疼的不行,现在什么都没做却惹来一通嫌弃。唯一的解释就是,谢时越他变心了。廖碧儿不是傻子,而且最了解男人,一般而言能突然对旧爱这么绝情,肯定是有了新欢。小姜氏没这么大的本事,那就一定是新带回来的温雨眠。廖碧儿眼中露出恶毒的精光。“一个亡国公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我倒要看看没了那张脸蛋儿,她还拿什么勾引侯爷。”廖碧儿回去翻箱倒柜,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包药粉。她看准了温雨眠去老夫人院里请安不在的机会,偷偷溜进环采阁,将药粉洒在了温雨眠的妆匣当中。许是看那些名贵珠宝花了眼,廖碧儿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连同杜鹃一起被抓了个正着。“你在干什么?”温雨眠进门就大声质问。看到廖碧儿手忙脚乱往背后藏东西,春娥走到近前,扫了一眼梳妆台。“回公主,这妇人把药粉洒在您的首饰上,肯定居心叵测。”廖碧儿害怕她将事情捅给谢时越和魏氏,心思转换间,想到了一种说辞。只见她稳定心神后伏身。“碧儿本是特地来拜会公主殿下,逢您不在,进屋等候间想起初次见面您所带头面之华贵,实在平生罕见,一时新奇之心骤起,这才没忍住前来观看,至于药粉,是不经意间洒落,绝对不是有意陷害,公主殿下宅心仁厚,还望念在碧儿没见过世面的份上,宽恕一二。”她这番话既夸了温雨眠的为人,又突显了其身份之高贵。果然就看温雨眠脸上平和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是这样?”“千真万确。”廖碧儿赶忙回答:“若是公主还不信,碧儿,碧儿就。。。”她快速思考能够让温雨眠相信自己的方法。还没想到就听温雨眠道。“这样吧,你要是敢将那药粉涂到自己手上,我就相信你这次。”“好。”廖碧儿痛快地答应。虽然这药接触会令皮肤红肿起疹,但还好只是手上。见她从药包中少取了一些粉末涂在手背,温雨眠唇角弯起意味不明的微笑。半晌她瞄了一眼廖碧儿的手,假装心疼道。“哎呀,是我多虑了,不过姨娘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这么一点就红了一大片,要是弄在脸上还不得毁容啊。”廖碧儿讪讪地附和,随意说了几句话后,就找借口走了。原想着以后再找机会下手不迟,谁知翌日就被叫到了慈宁堂中。一进门看到温雨眠委屈地坐在桌旁,脸颊上红了一大片,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廖碧儿连问安的话都没说出口,直接大声惊叫起来。“你你你,你的脸怎么?”谢时越这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贱人!我本以为经过教训之后,你回去会静思己过,没想到你执迷不悟,竟然对雨眠下手,想要用药粉毁了她的脸,我以前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肠读入蛇蝎的妇人!”廖碧儿被打蒙了,错愕之间还在抵赖。“侯爷老夫人我没有!我没有害温姑娘!”“还说没有!”谢时越抓起她捂着脸的左手,上面有着跟温雨眠脸上一样的红疹。“这就是你下毒的时候,不小心将药粉弄到手上的铁证,容不得你抵赖!”廖碧儿恍然大悟,原本以为温雨眠是信了自己的说法,没想到她竟然早就谋算好了一切,故意设下圈套,等着自己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