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晚饭,姜琼月就被老祖宗叫到了寿康堂。进门看到老人还一如从前手持佛珠坐在堂上,仿佛从未发生过之前的事一般亲切地叫她近前说话。“琼月啊,眼看着天热起来了,我记得你最是贪凉,院子里的冰备够了么?”姜琼月暗骂一声老狐狸,然后也配合着道。“让老祖宗费心。”老祖宗看到姜琼月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却马上换上一副顺从的表情和自己寒暄,心说这丫头真是长进不少。反观自己的儿媳和孙儿,就没有这么好的气度和城府,怪不得斗她不过。临了一把年纪,还得亲自为儿孙筹谋,真是累人。她心里越是无奈,脸上的笑意就越深,拉过姜琼月的手。“跟祖母还客气什么,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那时舒云还在,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你跟时越更般配一些,你看,最后还真成了他的夫人,真是姻缘造化。”姜琼月恶心地想吐。她知道以老祖宗一府之尊,不会有那个心思去参与陷害长姐。但是以她的心机一定能看出来端倪,可她选择了漠视和纵容,只因为受到伤害的不是她谢家子孙。“老祖宗说笑了,侯爷眼界高,是琼月粗俗低鄙配之不上,只希望能孤身一人老死侯府,不累及娘家声誉而已。”老祖宗心知这是在拐着弯地说谢家用姜家的声誉相逼,不放她出府。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这点程度的暗讽她还不在意。“你是他的正妻,他怎么会看不上你,交出私库是一个男人对妻子莫大的信任和宠爱,如今钥匙不是已经在你手中?”换了前世的姜琼月,或许会被这种伎俩骗到,但是现在她已经看清了侯府众人虚伪的面具。“琼月自知享受不起这等殊荣,况且侯爷并不情愿。”说着她将腰间的钥匙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还是请老祖宗还给侯爷吧。”“看你说的,时越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自愿,谁还能逼他把私库交给你不成。”老祖宗将钥匙一推,大有谁给你的你去还给谁的架势。眼看姜琼月还要再说,老祖宗及时抢白。“其实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只要你跟时越能恩恩爱爱,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说完让徐嬷嬷递上一盏茶。“这是我那老姐妹邕王妃送来的百合花茶,不仅能消暑解腻,养阴清热,还能排毒养颜,你尝尝,对了走的时候也带上点。”姜琼月象征性地浅尝了一口然后推辞:“带就不必了,琼月人粗,品不了细茶。”“是不是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老祖宗板起脸,让徐嬷嬷强行塞给朝华一个茶包。姜琼月知道自己不收,她永远说不到主题,示意朝华接着,然后问道:“老祖宗有话就直说吧。”老祖宗老脸略显挂不住,但还是放平语气道。“你跟时越成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圆房,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让徐嬷嬷准备了龙凤喜被,给你们拿回院中布置了吧,早日有了子嗣,琼月你在侯府也能踏实些。”姜琼月冷笑。前世他们就是要用孩子毁掉了长姐,绑住了自己,这次又想故技重施。“我同侯爷本就没什么夫妻情分,也不想生下孩儿来夹在中间两厢为难,多谢老祖宗美意。”虽然明知是互相演戏,但姜琼月觉得实在太累,起身告辞就想离开。“朝华!”老祖宗没法强留姜琼月,只能叫住朝华。“去把龙凤被取来,拿回拢香阁。”姜琼月心知老祖宗心里别扭,如果不暂时答应收下,可能会责难于朝华,于是对她点点头。得到了自家夫人的首肯,朝华这才跟着徐嬷嬷走开。老祖宗最后看了一眼姜琼月。“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姜琼月伏身告辞。不久徐嬷嬷自己回到了寿康堂,看老祖宗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一边收拾茶具一边说道。“看来夫人还是没有跟侯爷圆房的那个意思。”老祖宗闻言睁开眼皮,看了一眼她刚刚喝过的那杯茶唇边笑意加深。“这次,可由不得她。”姜琼月在后花园里饶了一阵才回到拢香阁。进门见朝华还没有回来,就自行先到里间休息。可她刚转过屏风,就见榻上的被褥并不是自己日常用的那套。大红喜绸上以金线绣着福龙彩凤,外加彩云双飞,正是用来布置喜房的龙凤锦被。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拢香阁,那老祖宗何必又要特意留朝华去取呢。姜琼月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鸣阵阵,没等走到榻前身形就已经不稳,跌入一个人怀里。她努力睁开酸疼的眼睛,见揽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谢时越。“怎么是你。。。”谢时越笑:“夫人问的奇怪,你是我的妻子,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姜琼月恍然大悟。是那杯茶!老祖宗故意把她叫去院里说话,实际在茶里下药,然后又借口支开朝华,让谢时越等候在此。。。她们早就打算好了要逼自己圆房!体内一阵阵地燥热快要吞噬意识,想要推开谢时越但手却软得像一团棉花。姜琼月咬唇抑制住自己快要出口的呻吟。“你。。。卑鄙。”谢时越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姜琼月,真是好一副国色天香的相貌。他笑得好像路边的混混。“夫妻之间的情趣,怎么能叫卑鄙,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本侯成全你。”说着他把姜琼月打横抱起,扔向床榻。姜琼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身上如同压覆了千斤的重量。可越是难受喘不上气,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贴近对方的欲望。内心越是拒绝,身体就越是迎合。直到修长的腿违心圈起男人的腰,姜琼月知道她这次是被彻底算计了。面前的是兽亦是恶魔,一旦被他拖入深渊,面临的将只有万劫不复。她恨啊。明明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却连个干净的身子都不让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