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我儿声誉,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李夫人怒不可遏,对着谢玉娇就要再打。刚扬起手来就被姜琼月上前牢牢扣住,动弹不得。“李夫人要打要杀,也得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她不是想帮谢玉娇说话,只是实在看不惯李夫人这种一出了事,就全把责任推到女子身上的做法。李夫人力气拼不过从小习武的姜琼月,讽刺道。“你家的庶女勾引我儿,做下这等不要脸的勾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不成?”“呵呵?”姜琼月冷笑:“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怕是拍不响吧。”她指了指面色潮红的李玉。“若是你家公子不从,她一个女子还能强迫不成?”魏氏就算再气,也知道此时不能任由李夫人把屎盆子全扣在侯府头上。她单手将谢玉娇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娇儿,你可要好好说来。”说罢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臂。谢玉娇也紧张,她娘说了,能不能嫁进李家就看这一回了,于是顺了一遍对好的词,一边哭一边道。“都说普华寺灵验,娇儿也想来上一柱清香替爹爹和祖母祈福,但日前惹祖母生气,知道祖母定不会应允,于是就求爹爹顺路送娇儿过来,怕途中碰到祖母惹您不快,就暂时在后院禅房等着,谁想李家公子突然破门而入,娇儿力气敌不过,就。。。就。。。”“胡说!”李夫人一听这还了得,直接打断了谢玉娇的话。“玉郎从小克己复礼,没有做过半分逾越礼法之事,要不是你个小狐媚子勾引,岂会。。。”“是吗?”她喜欢打断别人讲话,那姜琼月就也打断她。“若李公子当真是一直谨守礼节,又怎么会在论诗会上叫人撞见他与谢玉娇私下见面?”“你。。。”未来亲家齐夫人和女儿还在现场,弄不好这亲事怕是要吹。李夫人转向李玉。“逆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李玉恍恍惚惚,此时还有些翩翩然。要不是府里的小厮给他把衣服披上,到现在还光着身子呢。“母亲,我。。。我不是故意。。。”“你。。。唉。。。”李夫人扶床而坐。姜琼月看李玉的状态,明显不大正常。四下里看看禅房之内,并没有留下任何用过药的痕迹。就是她自己,也只在进门时闻到一股轻微的甜味,现在门窗开了这么久,早已经飘散不见。廖碧儿真是好手段。忽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正待细想,却被齐夫人的声音打扰。“既然李家公子跟永平侯府的二小姐情投意合,我们平阳侯府就不做拆散鸳鸯的恶人了,环儿,我们走!”“齐夫人,夫人小姐留步啊!”李夫人焦头烂额,追出门时两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虽然出了丑事,但如果谢玉娇能如原计划嫁给李玉,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魏氏瞥了一眼李玉,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容不得他不娶。于是当先坐在房里的板凳上。“李夫人,孩子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不能任事情发酵毁了两家名声,侯府愿不计前嫌,促成两个孩子的婚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谢玉娇一听喜上眉梢,果然跟她娘说的一样。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这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不是他李家想退就退的了。可没高兴太久,李夫人的话给她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想进我李家的门?行,可只能当妾。”“什么?那怎么行?”谢玉娇不服气。“我好好的清白之身给了你儿子,你却让我当妾?”李夫人破罐破摔。“不当也行,我李家也不会求着你进门。”“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谢玉娇是想做正房主母的,她才不要当妾!李夫人这时也不讲什么世家风度,目露寒芒。“你且试试,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可你一个女儿家未出阁就先失了身子,如果我李家不要,你不光要老死侯府,身后也逃不过让人辱骂淫贱。”“你。。。”“闭嘴!”魏氏瞪了谢玉娇一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完事又对姜琼月说。“你先带她出去换了衣服,我与李夫人将婚事商议过后,再启程下山。”所谓的商议婚事,不过是两家就彩礼和嫁妆的讨价还价罢了,姜琼月本也没有兴趣参与。一直到日落西山,两家才驾车回到盛京。谢玉娇一回侯府,也不顾会不会惹人怀疑,就跑到廖碧儿房里哭诉。“娘,怎么会这样的?我明明把身子都给他了,李家却只让我做妾!”廖碧儿闻言也有些不忿,但还是安慰她道。“傻孩子,做妾也不是不行,重要的是要笼络住男人的心。”她用帕子沾了沾谢玉娇的眼泪。“那小姜氏总是主母吧,可从来没有得过你爹爹正眼想看,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到时候娘给你多添些嫁妆,你过门之后把自己当成主母来过,那李家后院除了老太太,还不是全得听你的?”谢玉娇闻言,收住了哭声。“真的?”廖碧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是娘对我好~”谢玉娇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对了,娘要给添嫁妆的话,不如把街角那间药铺给女儿?女儿拿药也好方便些。”“嘘。。。”廖碧儿听谢玉娇提起这事,先是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先出去。又将门窗都关上,才小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人知道你用药与那李玉发生关系,到时就是娘也救不了你。”廖碧儿回想从药铺回来被人撞的那下,心里到现在还有点发毛。“嫁妆娘自会给你准备好,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提起那间铺子,听懂没有?”谢玉娇扁了扁嘴同意。正待问问廖碧儿还有什么家当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谢时越一脸怒容地跨进来。“普华寺的事,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