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忍了又忍,手掌下移,最后停留在殷无秽的腰间,他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条状物体。他顿了一顿,确认殷无秽没有发觉迹象,手指灵巧地勾走了那支钥匙,滑进袖中,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拓印模具里。
殷无秽又抱了他一会,容诀整个上半身都是暖和的,和他身上的龙涎香不分彼此。殷无秽回过神来,压下心头酸胀情绪,刚准备松开手,却在下一瞬,被容诀主动环住了腰。
殷无秽当即神色一震:“!!”
准备松开的动作复又抱紧了,两具温热的身躯紧紧相贴。
容诀几乎整个人都嵌在了殷无秽怀里,脖颈被迫仰起。
容诀再一次失策,他只想拖延时间,殷无秽的反应却这样激烈,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又沉重。
容诀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砰砰作响。
连自己的脑袋都快不清醒了,容诀迷迷瞪瞪间想,殷无秽对他,好像比他想的还要更在意一点。
不是他原先以为的那种浅薄、浮于表面的喜欢,单纯的占有欲和依赖性作祟。
难道,殷无秽是真的喜欢他吗?
不等容诀感受清楚,他袖中的钥匙取模完成了。容诀没有耽搁,快速且不动声色地将钥匙挂回殷无秽腰间,不留一点痕迹。
然后,毫不犹豫推开了殷无秽。
第77章
容诀顺利拓印了钥匙之后并没有再思忖殷无秽对他的感情,左右都是要离开的,思量无益。
即使殷无秽真的喜欢他又如何,帝王无情,殷无秽的掌控占有,对他毫不尊重,这般冷酷作风教容诀心凉,他二人之间的身份和阶级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正因为对殷无秽还有情分,容诀不愿与他走到相见生恨、水火不容的那一天。
当断则断,容诀做好了准备。
钥匙虽然到了手,但也只能走出刑部牢房的大门,再之后,里里外外都是殷无秽的人。容诀武艺不精,他也不打算依靠武力越狱,还是要多费些心思,甚至,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他只有为数不多的两天时间,容诀脑中缓缓构建出剩下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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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国宴当晚。
国宴设置在太和殿中,龙椅居主位,剩下的位置按照品阶身份依次从前往后排,分列左右两侧。左边坐着文武百官,右边是皇族宗室和番邦使臣。番邦使臣分别有车代、南亓和沿海几个岛国的大使。
这些国家都曾是大周的手下败将,战败后年年向大周上贡。
不过近些年,他们经过休养生息整顿以后国力发展迅速,拧成了一股绳,尤以车代为首,不容小觑。
殷无秽甫一入场,在座的所有人立即向他下跪行礼,唯有右侧方向依然站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