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忘了小祖宗的喜好,得赶紧找笔记下来。”徐策慵懒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殿内。
他在那好一阵忙活,口中念叨着什么帅气,什么英雄。
听起来真像是认真记着什么。
楼凝觉得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就算这个好兵伐战的枭雄来日有可能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但样貌是天生父母给的,怎么也改变不了,说那些话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罢了。
她不知他只是在对镜整罢衣冠,欣赏自己的容貌。
世人口中丑得惊世骇俗的脸非但不难看,还俊得有些过分。
徐策坐在不远处,撑开腿,侧目瞧她,眉眼温润,笑容朗如月辉:
“以后不乱弄你,你也别给我喂那些东西,我是男人,吃多了受不住。”
楼凝一脸疑惑:“我给你喂了什么?”
“你说了喂了什么?虎鞭、鹿鞭、牛鞭……”徐策把那些药材悉数报出,床上的女孩听了,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她急得要供出沈琮砚,念头刚起,想到他也是好心,又将话咽了回去。
忽然就明白了徐策的疾是在哪。
没想到这个平时粗鲁凶狠的男人,在某些方面不但不行,还弄得人尽皆知。
楼凝扯过被子捂着嘴,竭力忍笑。
徐策掀了掀眼帘,神色懒懒:“想笑就笑啊,别回头又说老子待你不好,笑都不给笑。”
“才没有呢。”她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转过身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隔着幔帐,都能看见少女的后背在颤动。
徐策抿着唇,无声一笑。
在军中,他是人人敬畏的英雄,每一字都有着雷霆般的威慑力。在北国,朝会上稍微皱个眉,群臣即刻就跪了满地。多少人跟他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如今却被个小姑娘嫌弃笑话。
小姑娘的脾气一天要发无数回,最开始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慢慢的竟也习惯了。
他不是君子,干的事很不择手段,本对她就有愧,还比人家大那么多岁,只要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都不会计较。
跟姑娘发脾气的男人,都不太是个东西。
真要捅个窟窿出来也没事,天塌了他顶着。
徐策看了她一刻,拍了拍腿:“行,没有就没有。我有事要忙,晚上回来陪你,外面天色不错,别总闷着,叫那个伏山带你出去转转。”
虽然楼凝从不会给好脸色,但他依然会在她闹的时候立马赶来,以至于手头事务总是处理了一半就扔在那,把人安抚好又得回去完善。
徐策走时刻意特意叮嘱了伏山两句,结果她一进门就傻眼了。
“小姐,他对你做什么了?”
桌上、床上都是一片狼藉。
楼凝的裙子破了,肩头像被人咬过,雪白的皮肤上有两处很明显的印子。
伏山年纪虽小,也不是一点不开窍,望着眼前的情形,握拳恨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她不懂家国大义,在这世上,她在乎的,只有楼家。
如今老爷不知去向,楼府也不复当年,她能尽力保护的,唯有楼凝。
楼凝一直没敢将徐策侵犯自己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