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付出了十块上品灵石之后,口口声声说只赚了点辛苦钱的白厉就带着白开水开工了。为了不波及到尸鬼宗弟子和铸陇城的凡人,楚海特地带着莫庄苾驾驶飞行法宝飞了很久(以他破法宝的速度也飞不了多远),终于是敲定了离尸鬼宗足有百里之遥的一处狭小山谷。“你们先这个地方踏实呆着吧。”白厉探查了一番地形之后补充道:“此阵一旦成型,便是双向,无论山谷里外皆可触发。我会告诉你们在阵法之中如何行走,阵法未成之前,千万莫要乱走。”……绿水城,一处平平无奇的府宅内,厅堂上正坐着一位双目紧闭、着一身月白色绫罗的青年。厅堂正中宽大躺椅旁,两名衣衫凌乱、噤若寒蝉的美婢正浑身颤抖地站在一边,很显然,这青年的欢乐时光被堂前跪着的那人无情打断了。“不仅屈护卫死在了秘境,就连剑珠也被夺走了?”“是。”堂下跪着的那人,正是在三层秘境出事之后日夜兼程赶回绿水城的祁护卫。稳坐堂前的少年郎虽修为不高,但却是祁护卫甘心追随的主子,自己办事不利,听从主子发落是理所应当。少年郎叹了口气,缓缓从矮榻上站起身来,走到祁护卫面前俯身将他扶起,“祁叔,事情来龙去脉我大概已弄清楚。这里面屈护卫,和那什么姬家才可称上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责,快快起身!”听到这话,祁护卫先是一副罪孽深重的表情、随后感恩戴德且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少年郎继续道:“不过是丢了个赤胎剑珠罢了,能找回自然是最好,找不回也就这么算了吧。”自始至终,少年郎都是紧闭着双眼面带微笑,他搀起祁护卫胳膊的手陡然一紧,语气森然道:“夺宝一事,可以不追究。但即便屈护卫马虎大意了,他生是轩辕家的人,死了,也只能是轩辕家的鬼。”“泥丸小宗的不入流弟子,竟敢骑在中州轩辕家的脖子上拉屎撒尿,若是传出去的话……”“少爷放心。”祁护卫低下了头,“这件事,小的立刻去办。”“嗯。”少年郎放心地点了点头,“去吧,能顺手取回赤胎剑珠的话自然是最好,取不回,也一定要提着那些个修士的人头来见我,需要田伯伯帮你吗?”“不必了。”祁护卫连忙摆了摆手,“屈护卫一死,少爷身边总得有个人保护才是,再说这种事情还让田老出手,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少年微微一笑,“好,最近我要和田伯去一趟天湘洞,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事情办好了。”“明白,小的告退。”就在祁护卫起身退出厅堂的一瞬间,少年郎又缓缓走回了那张矮榻,招呼两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美婢上来后,他“望着”早已关上的房门似是陷入沉思,良久无语。祁护卫走出几步之后,嘴角间挂着一抹寓意不明的笑容。反正屈护卫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只管把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他追随自己主子多年,知道主子是个明事理的人,即便出了错,也不会像寻常纨绔世家子般责罚下人。有书则长,无书则短。虽然说白厉相较白无忧还差不少,但即便是白无忧来了,也不敢十拿九稳说就可以单凭阵法就可拿下祁护卫。说到底,阵法只是个辅助僚机,是出其不意的锦上添花,更是让祁护卫露出破绽的完美契机。白厉果真没有食言,半天时间,他和白开水两人忙前忙后,总算是完成了阵法搭建。据白厉所说,这个阵法不需要有专人操控符器启动,在活人不按阵法走势踏入其中之后便会自动生效,而且想要将其破解,只有两种选择:蛮力破阵和按规矩来。虽听起来,阵法不如寻常那般灵活了,但楚海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点。他自己知道,祁护卫一旦遇上自己必然不会心慈手软,墨狮都把赤胎剑珠给吞了,自然也没有什么谈判余地了。如此看来启动符器的存在,对现在的楚海来说就显得有些鸡肋。既然阵法已成,白厉也就拿着报酬离开了。他本想留下帮助楚海解决麻烦,但楚海却不想让白厉和白开水再搅进这本就污浊的局势,便推辞了几句打发他离开了。“我们准备准备吧。”待白厉二人离开了山谷之后,楚海才对众人说道:“其实你们真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我有墨狮,现在还有这三重迷阵。就算对付不了祁护卫,跑路我总没问题。”“少废话,嫌我们拖你后腿了就直说。”“我没这意思。”楚海摆了摆手,韩星河一脸理所应当道:“那不就得了,你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吧。”尝试劝说无果的楚海只得叹了口气,“阵法只是拖延时间的一种手段,想要真正拿下祁护卫,还得靠李承悲。”“我就说嘛。”人形的墨狮张了张嘴,“这小子没我的时候还行,一旦狮爷我重回江湖了,他肯定事事……你说谁?”李承悲也睁大了眼,“别闹了大哥,咱俩这聚灵一阶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你让我对付一个填海境强者?”楚海狡黠地笑了笑,拍了拍李承悲的肩膀,“稍微等一下。”紧接着他对墨狮道:“狮爷,你是我的最后一张底牌,现在你化作人形了,一旦出手,气息必然泄露。到时候闻着味儿找过来的,说不准比祁护卫更难缠可怖。”“那倒是。”墨狮点了点头,“狮爷我不出手就算帮你了是吧?”“倒也不能这么说,不到万不得已,狮爷可千万忍住就行了。”“得嘞。”然后楚海看着在地上团团围坐的几人,从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你们说,什么东西是第一生产力?”“知识呗……”就在萧鸿埋头沉思这个问题的时候韩星河却直接给出了答案,楚海笑而不语,朝着乾坤袋努了努嘴,示意李承悲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