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永安侯心里石头落地,甚至生出了些许庆幸来。
比起被夺爵流放,只罚一年俸禄,仗三十,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簪缨世族,谁也不是靠着那点儿微薄的俸禄过活。
一年俸禄,对侯府来说,不痛不痒。
就算是那仗三十,也不用担心。
宫里负责行刑的侍卫手上都有一门独特的功夫,能够看似打得人皮开肉绽,却不伤筋骨,也有几板子下去,就把人给打得半死,身体落下残疾的。
永安侯有恃无恐地想,宫里谁人不知他的妹妹是沈贵妃,自己也算是半个国舅爷了,那些侍卫难道还能将他打出个好歹来不成?
就是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前行刑,被同僚看见,很是丢他这张老脸就是了。
不过,丢脸就丢脸吧。
总比丢了爵位好。
永安侯出列,在明德帝面前跪下,道:“臣,领旨谢恩。”
…
其实,这个结果,在李延玺的预料之中。
私德上的弹劾,顶多让永安侯被小惩大诫,受点皮肉之苦。
但,他忽然插手侯府内宅之事,弹劾永安侯宠妾灭妻,难保父皇不会起疑。
他……
并不想将阿姮牵扯进来。
便做出一副通过针对永安侯,打击贵妃之举,故意说要重罚夺爵,流放千里。
然后,以退为进。
…
下朝后。
宫门口。
永安侯前来领罚,忍着羞耻趴上红色长凳。
“慢着。”
这时,太子来了。
他一袭朝服,玄墨华贵,盘绕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