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点。”
舒莞如芒刺背,很想把身体从他怀里抽出来,下一瞬,一根吸管就插进了她嘴里——是他握着的一杯热豆浆:“吃饱了再上去。”
木桌上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蟹籽鲜虾云吞。
舒莞被他按着坐下,只好动起了筷。
“江总好。”
周遭经过的明大学生纷纷惊愕地跟他打着招呼,一个个回望却不敢接近,停住了。
“莞莞你这什么福气,你爸朋友的儿子也太照顾你了吧,不但是总裁对你还好!”
班上有个女生激动地俯身低头跟她咬耳朵,八卦地压低声线,“他有没有女朋友?好帅啊我天,回头把微信推我啊。”
舒莞呛了一下,一抬头,就撞上了男人深幽沉暗的视线,江应淮正垂眸紧盯着她,有种居高临下的睥睨和审视。
看屁啊看!
“没有,你可以试试。”
舒莞飞快说完,就见男人扬手从木桌上抽了张面纸,修长冷白的指节璀璨的钻戒让那个女生瞬间石化了。
他用纸巾裹着指腹,拭去她脸颊边的灰尘,捏她皮肉的力道很重:“没有?你怎么知道没有?”
嗓音性感低沉,尾音隐约透着股危险的警告,让人腿脚发软。
那女生看到婚戒的时候心碎了一地:“对不起啊舒莞,给你添麻烦了。”
她还以为两人是那种互相拌嘴的亲戚关系,也没多想,还忍不住喟叹:“真羡慕你啊,有个巨帅的总裁哥哥!”
她走之前,还没忍住仰头看向淡漠矜贵面若神祇的男人,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眸:“江总,请问……您这次是一个人过来这边的吗?”
江应淮目光滑过她,没做停留,落在了舒莞脸上:“太太要玩,带她来这边放松一下。”
周围几个金融系学生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疑似“江夫人”的人物,舒莞却如芒在背,恨不得把这男人嘴堵上。
“既然你哥哥在这边,那我们就先上去了啊,山上再汇合!”
姜暖和苏妍碍于江应淮强硬逼人的气场不敢久留,朝她挤眉弄眼,舒莞脸色一变,汤勺噗通坠入汤碗。
心死了。
几行人马陆续上了石阶,男人问工作人员领了两根登山杖,递她一根:“能爬动?”
这座山有点峰度,可以开车上去,旁边还有滑索缆车,但体验感也会差很多。
舒莞没好气地接过登山杖,一个大步三台阶跨了上去:“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谁才是这座山的主人。”
爬山的小道是木质的,踩着并不费脚,穿梭的行人旅客并不少,可能是节假日,人流众多。
舒莞永远是嘴上叫得最响,实则体力最差的那一批人,当年中高考800米都不及格,才爬了不到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开始喘了。
“喘成这样。”
江应淮本来一直跟在她身后,气定神闲地看着人爬,谁料一转眼她就开始喘了,托住了她的后衣领,“你的体力是该好好练练。”
他瞥了眼腕表,不到半小时,他亲眼目睹一只恨不得蹦跶三尺高的狡兔是如何变成匍匐负累的袋鼠,最后变成扶着栏杆磨蹭挪动的蚯蚓的。
“你懂什么,现在脆皮大学生都这样,我能爬上来已经秒杀80%年轻了好不好!”
舒莞无语接过他递来的拧好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江应淮眸色深了深,看不出情绪。
舒莞看他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闲庭信步样,连交谈的语气都没短促半分,更震惊了,死男人体力这么好做什么。
正午的日光刚透出云层,云蒸霞蔚,浅金的光晕将男人的侧脸镀上了一层薄膜,莫名柔和。
江应淮皮相骨相俱是一流,侧颜立体深邃,眉骨凸出,山根很高,鼻线拓拔如山脉,菱唇菲薄,格外赏心悦目。
舒莞心蓦然漏跳了一拍,半截墨蓝的袖管闯入视线,上面的珐琅袖扣昂贵闪烁,他面色极淡,目视前方,似在叙述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抓稳,我提你上去。”
她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是要她借力,也没客气地攀紧了他的袖管。
在经过一些坑洼崎岖难走的山地时,四周旅客还在艰难地拿出登山杖寸步难行,舒莞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虚空点地,被人轻松拎着胳膊提着身子穿过了凹凸不平的山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