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送些金银珠宝、山珍海味?他姓燕,难道还会有所缺?”谢承阑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有理有据,“换句话说,他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我送的东西他能稀罕吗?”
“重点不是送什么,”邓钰宸恨声长叹,恨铁不成钢戳了两下他心窝子,“是你有没有赔罪的心。”
谢承阑沉默片刻,道:“元安王府不待见我。”
邓钰宸第一次觉得谢承阑脑子少根筋。
以往在北庭,谢承阑都是雷厉风行按律办事,少和人打交道。现今回了王都,走一步踩一个心眼子,谢承阑连个基本人情都不会做。
思及此处,邓钰宸强忍着咽了口气,好声好气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得上门赔罪啊!就元安王那身子,严冬本就难熬,你还把人推入冰河之中,你做出此等事,他要是能待见你才奇了怪了。我若是他,留了一口气下来,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才好。”
谢承阑若有所思了会儿,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半晌才沉声道:“我知道了。”
“不过外面没听见什么风言,想来元安王没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邓钰宸端着下巴思忖着,“总之趁着事情还没闹大,最好能早日平息。”
寒风穿堂过,上起刮过檐角,卷入青云不见痕。
隔日下午正月十七,那元安王府,可就热闹起来了。
彼时燕衡刚过午饭,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脸上没什么精神。
从昨天转醒后,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像挂了秤砣。好歹能走能跑,就是鼻音重,做什么都没兴致。
这两天的饭清淡得不行,他一看见那些清汤寡水胃口就没了。
饭桌上的菜都没吃几口,燕衡刚从膳厅起身,准备回屋子打个盹,就有家丁来报。
“盛王殿下来了。”
燕衡脚步一愣,眉间微皱,转头看向崔云璋。
诚心献“宝”消恩怨
崔云璋听了也不明所以,道:“他来做什么?”
“盛王殿下说,前阵子身体不适未能到访,这几天好全了,拿了些小孩儿的玩意儿特来拜年。”
“鬼扯。”燕衡轻哼一声,混在浓重鼻音里显得略微滑稽,“谁家年过十五还来拜的?”
也只有黄鼠狼了。
家丁大气儿不敢出,只小心翼翼道:“那王爷要不要回绝了?”
燕衡想了想,先按住不应,对崔云璋道:“你拉着昴儿出去遛遛弯,天黑后回来。”
以前“父子俩”还一桌吃饭,但这几天燕衡忌口颇多,总不能苦了小孩,就给他单独开了一个小灶。现在估摸着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