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味道还行。”
“你才来半天就能找到好吃的,鼻子倒是灵。”
清音知道他还别扭着,说不出好话,笑着聊了几句就回房休息。第二天才是正式开会,清音也没躲懒,按时去签到聆听。
一开始就是统一的流程,领导讲话,各方恭贺,然后主持人开始介绍各位主讲人的基本情况,不过跟后世头衔一长串不一样,现在的介绍都很朴素,就是姓名加科室加工作年限,顶多再加一项突出贡献啥的,清音听得云里雾里。
毕竟隔行如隔山,她只知道一些共通的基本知识,太深太细的她也不太能听懂。
陶英才倒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讲完到了互动提问环节,他更是踊跃举手,专业问题一个接一个,甚至有的时候还跟主讲人就某个不同意见展开辩论,你来我往,气氛十分热烈。
清音在心里竖大拇指,这样的才叫学术会议,才叫讨论,后世那种找几个研究生来当提问者的,实在是没意思。
也就是这一次,让她真正意识到,陶英才的不凡。
虽然踩一捧一是不对的,但作为学生,清音不得不说,他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于江王两位主任,他对专业学术的钻研,在专业领域的造诣也远超那两位。
如果没有五年前那件事,他现在应该正是一名外科医生最如日中天,最风华正茂的年纪。
清音听了会儿,吃中饭的时候跟陶英才请个假,她想在邻省到处逛逛,晚上一定会按时回招待所,陶英才痛快放她去。
这个城市,清音上辈子来过很多次,她的第六家连锁医馆就开在这里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现在却还只是一条破败的老街,周围全无高楼,还都只是民房。偶尔能见到几家商店开着,也跟书城市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多一些酸枣之类的特产。
溜达一圈,买了一些特产和给顾妈妈的礼物,清音就回招待所休息,晚上照样是过去冯春华家吃饭,主要也是想陪陪她。
倒是冯春华听说陶医生也来了,当即要起身去招待所见他,“你这妮子不早说,我该去亲自感谢他的。”
是这样的,做完手术,她也想好好感谢陶医生来着,但他忙着下一台手术,顶多查房的时候去一下,其它时间她很少能遇到他,哪怕出院的时候,她准备了点水果想感谢他,也只是由护士转达,因为他还没下手术。
“虽然陶医生救了我的命,但我只见过他三次,每一次都是匆匆错过。”
清音一想也对,就当多一个陪冯阿姨说话的人呗。
花姐扶着冯春华来到招待所,却见陶英才正拿着笔记本,对照着另一本书,比比划划,简直跟昨晚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一直饿着肚子,就等着清音的卤面呢。
“陶医生你好,还记得我吗?”
陶英才抬头,“哦,是你,恢复怎么样,躺床上我看一下。”
花姐:“……”
清音:“……”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忘我,现在不是在病房里啊,人冯阿姨也不是来找你看病。
冯春华嘴角扬起微笑,“昨天小清已经帮我看过,她说恢复很好。”至于阎王爷什么时候收她的命,也不是做手术的医生能决定的。
陶英才似乎是感觉不到大家在憋笑,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耸耸肩,“请坐。”然后看向清音,意思是他的宵夜呢?
清音从身后拿出藏着的卤面,今天还给他加了俩荷包蛋,“快趁热吃吧。”
花姐觉得,今天的冯春华有点奇怪,平时对谁都都爱答不理的清高性子,今天居然主动跟陶英才说了好久的话,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感觉她比平时更开心。
直到走的时候,冯春华还恋恋不舍,嘱咐他们明天等着一起吃晚饭,她要好好感谢陶医生。
*
星期六下午,听完最后一场讲座,又跟冯春华吃了一顿饭后,师徒二人连夜赶回书城市,刚下火车,走到出站口,就见顾安直直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半个多月没见的他,皮肤似乎更黑了,按理来说这个季节太阳不大啊,他去哪里把自己晒得这么黑?
跟陶英才分别后,清音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到?”
“邻省过来的火车就只有这一趟。”顾安主动接过她的包,走在她左侧。
好吧,清音觉得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人家想来接你,你不告诉时间班次人家也能接到你,但不知为什么,还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