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几步上前,弯腰就来抱他,“臭小子,把你老妈吓死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顾北弦被她抱得浑身不自在,“好了,别矫情了,这不是没死吗?你儿子命硬,四年前那次车祸那么严重,我都挺过来了。阎王爷都嫌我难缠,不肯收我。”
秦姝破涕为笑。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明明那么悲伤的事,被他三言两语搞得人哭笑不得。
她松开他,要来摸他的脸。
顾北弦一偏头,避开,“秦女士,儿大避母,请注意分寸。”
秦姝白他一眼,“再大你也是我儿子,摸还不能摸了?我偏要摸。”
她逮着他那张俊如雕刻的脸,揉了好几下,才松开。
揉得顾北弦的脸冷得像冰块。
苏婳站在旁边,唇角含笑地看着,竟然有点羡慕。
这才是正常的母子相处模式吧,彼此嫌弃,却又彼此深爱。
不像她,和谁都有一种距离感,对谁都客客气气。
等秦姝冷静下来,苏婳自责地向她道歉:“都怪我,他要不是来看我,就不会出车祸。”
秦姝不在意地摆摆手,“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关系。他从小就多灾多难,绑架、车祸,家常便饭。不来见你,该遇到的,他也会遇到。”
苏婳心里感动极了。
这是多么豁达的一个人啊。
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柳忘身上,柳忘绝对能撕了她。
苏婳永远忘不了,十岁那年的火灾之后,柳忘提着刀追了她大半条街。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却被顾傲霆娶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有那么一瞬间,苏婳特别想给秦姝换个老公。
顾傲霆配不上这么好的她。
次日。
一大清早,陆砚书抱着花和礼物,来看顾北弦。
秦姝刚好也在,正在喂顾北弦喝粥。
这操作,顾北弦是抗拒的,奈何秦姝非要喂。
他被逼无奈,只好从了,只是脸色特别不好看。
陆砚书把花交给苏婳,看向顾北弦,“好点了吗?”
顾北弦淡然道:“还好。”
秦姝听到有客人来,把粥碗放到床头柜上,回头朝来人看了一眼。
这一看,秦姝脸上的表情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