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男人还原美貌,重新露出冷艳又锋利冷锐的面容。
没多久,白茶就将一位大夫给请了进来,诊了脉后确认没有问题,冷山雁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您今日进宫我就提心吊胆的,拿着您给我的信去了南山观,幸好赶上了,不然师苍静那个贱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您呢。”白茶生气地说道:“娘子前脚才走,那小贱人就立刻忍不住了,想要整治您,真是金玉瓯里调教出来的,成了贵君也是小家子气。”
“无论如何,他现在是贵君都压了我一头,在妻主回来之前能避则避吧。”冷山雁望着镜中的自己,容色沉重。
白茶满不在乎地说:“也是。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不过既然他用权势来压我们,那咱们也用权势去压他,一个贵君还能跳到太后头上去?今天他不就吃瘪了嘛!太后让您在家里抄写经文,往后只要咱们不出去,那小贱人也没机会再给您找不痛快了。”
“吩咐下去,我奉太后之命抄写《灵宝度人经》为北边战事祈福,从今天开始全府食素,厨房不得再采购荤腥之物,若有抓到偷偷在府内食荤者,打20棍子,罚两个月份例银子,并逐出府去不得再用。但毕竟是我要抄写经文,让他们跟着食素,难免不服气,所以在我抄完经文之前,下人们的份例银子都涨三分之一吧。”
“是。”白茶笑着说:“其实下人们哪有不服气的,您只是规定不能再府内吃荤,谁要是馋了,找机会去外头吃够了再回来不就行了?不过涨了银子,他们就是再有怨言也不会说什么的。”
冷山雁不再多言,摊开纸笔开始抄写。
《灵宝度人经》共计50多万字,本就是大工程,而且还不能有错字,所以花费时间格外长,这就给了冷山雁足够的借口在沈黛末回来之前不出门,躲灾避祸。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只是吵着吵着,冷山雁的思绪就飘到了天外,也不知道沈黛末现在如何了,大军行进到了哪里,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长途奔波,在野外搭起的帐篷会不会冷?她会不会着凉?
应该不会。
冷山雁眸光黯淡,像被一层灰烬蒙住,昏暗而落寞。
阿邬的身体装得像头牛,虽然貌丑无盐,但若是用来暖床定是够了的,而且他的身材还那般……
冷山雁捏紧了笔杆,回想着阿邬饱满地几乎要将衣裳炸裂的胸膛,跟刚生完孩子,为其哺乳的产夫似的,下流,色情,不堪入目。
这样的身体,会在冷山雁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褪下一件件衣裳,爬上沈黛末的床,钻进沈黛末的身体,得到他得不到的温暖宠爱……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瞬间弥漫全身,仿佛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啃咬,他燥郁难忍却痛苦地无数抒发出来。
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抄写经文,将笔一丢,笔尖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片漆黑的墨团。
冷山雁钻进床褥里,柔软的锦被下瞬间鼓起一个软软的小包,被子里,冷山雁面色通红,封闭沉闷的环境让他的呼吸都焦灼起来,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湿润的潮气,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沈黛末临走时换下来的衣裳,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淡淡的不知名的体香中沾染着他们欢爱过的气息,冷山雁闭着眼,将已经被他不知道蹂躏过多少遍的衣裳拥入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牙齿咬着洁白的领口,不知是汗水还是涎液打湿了布料,像个惶惶不安的艳鬼,汲取着衣料残留着的安全感。
直到最后一刻,强烈而凶猛的浊浪爆发出来,冷山雁才涨红着一张脸,满头大汗地掀开被子大口呼吸。
“妻主……黛娘……”冷山雁余热未褪,身体还在细碎的颤抖,脚趾紧绷蜷缩着。
从前沈黛末会在每次事后安静的抱着他很久很久,温柔的安抚他,指尖拂过他被打湿的长发,轻拍着他的后背,柔软的嘴唇从他的额头一路往下,吻过他的眉眼、鼻梁、鼻尖,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
不是那种刚做时那种深入带着欲念的吻,而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带着满足和疼惜,却能让他感受到她倾注着爱意的温柔,幸福地令他落泪。
但现在冷山雁却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得不到沈黛末的安抚,即使抱着她的衣服,刚刚经历情潮,却像瞬间打入寒冰地狱般,令他感到无边无际的空虚。
他蜷缩着身体,口中咬着沈黛末的衣裳,拿起放在枕边的银莲花琉璃簪,扎入自己的锁骨,被沈黛末咬过的地方。
冰冷尖锐的簪子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刀,瞬间划破他的肌肤,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像无数条血红剔透的蛇从他的伤口里钻了出来,爬满他的胸膛,在苍白的胸膛上绘成一幅酴醾淋漓的艳情画。
慢慢地,血液连他的指缝也溢满了,强烈的痛感袭来,冷山雁却喘着粗气将簪子越扎越深,仿佛只有这种强烈的疼痛才能吞噬掉他的寂寞,他的思念。让他短暂的忘记空虚,最终抱着沈黛末的衣裳沉沉睡去。
第112章阿邬的悲喜
第二天一大早,白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公子,有人找您。”
冷山雁恹恹地从床上爬起,锁骨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蜿蜒扭曲地像一窠赤链蛇,锁骨上被簪子扎出的血洞也已经结上一层薄薄的痂。
他捞起自己还有些湿润的长发,嗓音低哑:“谁?”
白茶道:“是右谏议大夫,周桑。”
“周桑?”冷山雁抬眸:“我跟她没什么交集,她来找我做什么?告诉她,妻主不在家中,我不宜出去见她,请她见谅。”
“是。”白茶跑了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说道:“公子,周大人说她就是想问问您,她的夫郎孟氏从昨日进宫之后就没有回来,听闻您也去了宴席,可是他在宴席上得罪了什么人,被扣在宫里了?”
冷山雁一听,心中顿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转告周大人,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我就跟太后走了,我走时孟氏还好好的,但并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请她去文丞相府上,找文丞相夫郎,孟氏是他带进宫的,应该知晓具体情况。”
“我明白了。”白茶知道这不是件小事,所以又赶紧跑去门房告诉周桑。
周桑跟孟氏是青梅竹马,又是患难与共的恩爱夫妻,孟氏一夜未归,周桑就急的一夜未眠,眼圈一片青黑。
听到白茶的转述后,无头苍蝇似的她终于找到了方向,感恩戴德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