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跪之后,太后起身耿嬷嬷上前搀扶她,太后往殿前走去:“何事让你这样急切,失了礼数。”
太后坐下,伶俐的小太监立马奉上了热茶,殿内的香火换成了另一种,更加的轻盈,是宋棠雪派人送进来的香料单子,闻着是舒服了许多。
“棠雪姑娘进宫了。”耿嬷嬷回答道,太后不喜宫人提起太子嫔这个名号。
这是把她们天家的脸面放在地上,所以太后身边的人提起宋棠雪便自觉换成了棠雪姑娘。
连宋家都被迁怒,听说那宋老爷今日也被留在了御书房现在还未出来,显然太子大婚,陛下和太后是动了怒的,只是新婚总得压抑着些才没有当场发难。
亏得宋府都是一群自作聪明的,还以为自己将天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实际早就在天家失去了信任和信赖。
此等大事尚且会自作主张,那日后还让陛下怎么放心的将朝廷之事在交给右相呢。
“进宫可是要来哀家这儿?”太后的心情好了许多,瞧着外头的炎日又吩咐小太监:“拿伞去接棠雪,莫要人晒着了。”
“不是。”耿嬷嬷斟酌一二开口道:“棠雪姑娘是皇后请进宫的。”
殿内的香炉燃起袅袅的烟雾,太后不自觉冷冽了眼眸:“皇后?哀家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耿嬷嬷沉默地低下了头,太后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何时来的?”太后端起茶盏轻拂问道。
“巳时。”
太后已经用过午膳,现在已是午时将过了,眉眼间的冷冽愈发明显,低首看着茶盏:“皇后行事愈发嚣张了,母子俩都是拎不清的玩意儿。”
殿内无人敢应这话,落针可闻的静默。
“耿嬷嬷……”好半晌,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眉眼重新温和,变回了青灯古佛的太后:“去皇后宫里看看她吧。”
慈祥而宁和。
皇后殿内,宋棠梨咬牙坚持着,酷暑不断地折磨着她,汗水像是小溪一样流淌,宋棠梨的膝盖已经没了知觉,嘴里也干涩难耐。
反观宋棠雪就从容了许多,自打重生一来她勤于锻炼,身子硬朗了许多,加之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被为难,提前吃了几味药,其中就有降温防中暑的。
她从不做没打算的事情,现在发生的一切尚还在预料之中。
“太后娘娘到!”外面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皇后收起了闲适的模样,眸光快速而阴沉地扫过殿内之人,前行至门前行了礼。
屋外的热气不可避免的扑到她身上。
宋棠雪和宋棠梨也换了方向,宋棠梨忍着膝盖处的疼痛跪下。
一进屋子,太后就被热气熏得皱起了眉头,透过人群看着跪地的宋棠雪更是失望地看过皇后,太后使了个眼色:“皇后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