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虽然有意讨好,却也无计可施,隐约想起一样,“太后娘娘似乎爱听戏文。”
也不能说?爱,但常召南府那帮乐妓过去表演,脸上亦是淡淡的,并不见喝彩。
听完这番描述,徐宁心中大致有了?规划,她?轻手轻脚上前?说?了?几句。
温妃面露犹疑,“使得么?”
徐宁笑道:“试一试又何妨。”
不成功,也无非扫了?太后娘娘的兴致,但邓太后并不像会苛责的人,只是脾气略微孤僻些罢了?,大不了?俯首请个罪,笑一笑便完事。
可若成功,对今后将会大有好处,本朝以孝治天下,若能得太后娘娘美言两句,焉知?皇帝心中不会有所倾斜?将来议储时?,亦多几分胜算。
温妃也可将功抵过,将昔年阴霾扫荡一空,何等痛快。
当然,徐宁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实在看腻了?华而不实的宫廷歌舞,如能注入点新血,增加些观赏性,也省得她?干坐着打呵欠了?。
二月十四这天,齐恒早早换上一身补服,徐宁也装模作样帮他理了?理领子——她?自?己的吉服都?穿不来,得两个丫鬟帮忙,这种更不消说?了?。
齐恒也习惯交由内侍负责,对徐宁时?不时?表演贤惠,见怪不怪。
他道:“你先去贺皇祖母,待酉时?我让姜管事去接你。”
为?着女客众多,皇子们不宜擅入内宫,多为?夫人代劳。以前?他没娶妻,只好亲力亲为?,不过,他很怀疑徐宁能否应付的来。
皇祖母那脾性可不是好相与的。
徐宁眉眼弯弯,“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齐恒面无表情,他还记着就藩的事哩,徐宁非要装记性差,他只好给她?留点颜面。
怕她?有何疏失,到底派向荣陪她?进宫,虽然这种场合没内侍说?话的份,但向荣熟知?世家?家?谱,多少能帮忙提个醒儿。
徐宁随手掐了?掐向荣的小嫩脸,心情甚好,“多谢殿下。”
向荣唬得往半夏身后躲,瞧殿下眼中的杀气都?快漫出来了?,阿弥陀佛,他可不想明早被发现暴尸街头。
好在齐恒并未多话,只以眼神?对徐宁这种胡乱揩油的行为?表示谴责——晚上还不够她?掐的?这会儿都?觉得背上隐隐作痛咧。
向荣松口气,总觉得殿下近来愈发喜怒无常了?,做奴才?的可真不易。
他还记得本职,一路上很痛快地就把邓家?家?谱背出来了?,包括族中每人官位。
徐宁听来听去,还真没有一个身居要职的,最高也不过四品,属实有点寒酸,“可有与京中其他世家?联姻么?”
比如皇子母家?什么的。
向荣点头,“自?然有。”
不过这些冲着邓家?权势去的人,最后无一例外自?食苦果,要么被外放,要么从实职转成虚职,半点好处都?没尝到,久而久之,邓家?成了?孤岛一座。
徐宁:……
看来,太后娘娘真的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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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张灯结彩,嫔妃、公主与年幼的子女们齐聚一堂,可因着邓太后本人兴致缺缺,气氛实在不怎么热烈。
吴王妃悄悄道:“你怎么这会子才?来?”
当然是忙着确认工序去了?,但这话徐宁不好明说?,只温煦地笑了?笑。
胡贵妃忙里偷闲瞥她?一眼,掩口道:“怎么不见温妃妹妹?莫不是忘了?今日乃太后娘娘生辰?”
她?这针对并非毫无来由,皇子们也许愚蠢,会被静王那道自?请就藩的帛书迷惑,她?可不信世上真有淡泊名利的好人,怕不是以退为?进。
也不排除胡贵妃单纯想找点麻烦,这宫里的女人本就没一个能入得她?眼的。
徐宁含笑道:“今早上娘娘发现备的贺礼有误,得重新着人斧正?,因此迟了?些,还望太后见谅。”
所以还是没当回事,胡贵妃撇撇嘴,这样轻描淡写,就该治她?个不敬之罪。
然而太后未发话,胡贵妃也不好多说?别的。
邓太后仍是那副意兴阑珊模样,并未因生辰而高兴,大抵这日子令她?想起的尽是些不快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