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吗?”
姜曦点了点头:
“公公眼眶处的黑斑应是在日日扩大,看这大小,怕是有半月了,不出两月,只怕要接连成片。”
姜曦这话一出,春鸿坐直了身子,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那依小娘子之见,我这毒……能解吗?”
“毒好解,不过若是不能及时查出下毒之人,即便公公解了毒,若复中毒,届时正是体虚之际,只怕……要一命呜呼了。”
宫里虽然讲究避讳,可如今在民间,况且是在一位医者的面前,春鸿心绪如麻,秋蓬倒是很快镇定下来:
“你方才让其他人退去,你怀疑他们中有人下毒?”
“两位公公看着关系甚笃,总不会吃两锅饭吧?”
姜曦微微一笑,随后看向春鸿,认真道:
“公公不若想想,公公有什么吃食与其他人不同的吧。”
“你为何不怀疑是其他物件所致?”
秋蓬追问着,姜曦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秋蓬:
“这,总不能是有人要对圣上……况且,若是如此,岂不是容易被人查出来?
这位公公的面相上看,他这毒下的极轻,若非如今已有征兆显现,便是我也是看不出来的。”
秋蓬听罢,终于不语,显示是信了姜曦的话,片刻后,春鸿这才颤声道:
“我,早年间受了寒气,日日要喝一碗驱寒汤才能睡的踏实,这汤……一直是小方子给我煮的。”
春鸿说罢,原本镇定的面色上难得生出了几分茫然与无措,秋蓬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春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这小方子,是春鸿唯一的徒弟。
他们这些太监,手底下多有几个徒弟,一来是防着自己位置不稳,随随便便被徒弟替了,二来,也是能多些人手使唤。
可春鸿心软,被小方子哭了几句,就只他一个徒弟了,若是春鸿真的不在,凭他学师父的本事和人脉,说不定还真让他上来了。
秋蓬心思千回百转,但面上不显,只是对姜曦的语气多了几分真诚:
“多谢小娘子,小娘子大义,今日之恩我二人必当铭记在心。至于这应选,小娘子若是无意……”
“公公,我说了,霍云程并不值得我说谎,我是真心要入宫的。”
秋蓬袖中的手颤了颤,半晌,点了点头:
“那便依小娘子所言,我二人会在此地停留五日,五日后我们来接小娘子。”
姜曦起身福了福身,秋蓬和春鸿忙站起来,避了过去,世人都道他们喜怒无常,阴险狡诈,可他们也记恩!
三人就此告别,几个小太监忙忙碌碌的将桌椅撤走,姜曦这会儿也回到了家中。
林良玉正在绣房里绣着一副县令夫人要送给知府夫人寿辰的观音像,见到姜曦回来,她忙放下了针线:
“曦儿,来娘这里。”
姜曦走过去,坐在林良玉的身边,轻轻依偎在娘的怀里,呼吸着娘那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姜曦久久都不愿意起来。
林良玉也没有催促,只是一下一下的摸着姜曦的头发,半晌,林良玉这才道:
“曦儿,你……是不是想入宫?”
姜曦原本惬意阖上的眸子睁开,看着娘眼中含着的水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