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的学子比楼观学的学子沉稳很多,一板一眼的行礼,明明行规无任何逾越之处,可李承乾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国子学的学子和楼观学的学子相比多了几分沉闷,少了几分随意和洒脱。
看着他们,李承乾总觉得自己像是去别人家做客的孩子,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拘束,坐立难安。
明知道这想法是错的,可心里总想快些结束这一切,快些的回去。
李承乾在国子学待的时间很短,寒暄了几句,问候了几句,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起身就去了夫子庙。
拜别夫子之后,李承乾就离开了国子学。
走到国子学的大门口,看着干净的有些过分的白墙,李承乾总觉得这就是遗憾。
今后怕再也看不到全国各地的学子坐在国子学门口如痴如醉的背诵着《师说》,背诵着《陋室铭》。
然后聚精会神的临摹着为往圣继绝学这样震耳发聩的话语的盛况了。
“太子何必叹气!”
“舍人的意思是?”
王鹤年笑了笑:“我们就在眼前,一切也并不是不可挽回,明知有遗憾不去做才是最大的遗憾。
况且。
如今一片雪白,就如开天辟地的混沌,对太子而言这不是遗憾,而是新的开始,比之以往更耀眼!”
李承乾有些忐忑道:“我可以吗?”
寇夫子不假思索道:“其实臣觉得,这本来就该由太子来写,如今空白一片,正好合适,太子稍待,我去给太子找笔墨和梯子来。”
寇夫子说罢直接朝着一不良人跑去,见眼前这不良人点头哈腰的就来气,上去就是一脚:
“快些,太子要写字了,去找梯子和笔墨来,记着啊,是在墙上写,笔多准备一些,多喊点人,再这个怂样子,小心我踢死你……”
不良人记下了,直接就去了东市。
李承乾的字真的写的很好,随着他落笔写下第一个字之后,国子学门口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前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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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写完《陋室铭》之后,国子学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大家都很安静。
毕竟,那个拿着长刀的护卫太吓人。
有学子很是不服,他搞不懂这个长得有点黑的学子到底有何成就,竟然敢学着越王和宜寿县公在国子学门口写字。
若不是那拔刀护卫模样过于蛮横,他都想上去给这黑小子一巴掌。
跟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学子不在少数,个个斜着眼睛,默不作声,看这小子最后如何收场。
更有甚者已经快马朝着延康坊而去,他们准备把这消息告诉越王。
李承乾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好在颜白这些年所作的他都会背,不至于写一句,还要歪着脑袋想一下。
不过也有很大的压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写错,不能漏字,这是白墙不是白纸,写错了就错了。
除非把墙刷一遍,不然就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