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瑗脸色煞白,人已经瘫软了,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刚才那一刀,他感觉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韩府家将被颜白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拔刀的举动,只能挺着身子挡在自家大郎面前,虽是家将,但却没有胆子朝着一位国侯拔刀。
颜白举着刀,刀锋指着:“你也就比我年长几岁而已,说什么三岁小儿,有种你再呸一个试试?”
张行成已经跑了过来,紧紧拉着颜白战马的缰绳,怒声道:“颜~墨~色,你要干什么?”
颜白冷哼一声,看着张行成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好好说说,就算告到陛下那儿我也不怕。
我只不过想盖一个茅厕方便长安的百姓,这员外郎就带着人急冲冲地来找麻烦,怎么,当一坊之地都是你的不成?”
张行成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韩瑗不占理了。
依据礼制,官员府邸是有规定的,只要颜白没有把茅厕盖在韩府里,这事儿只能说颜白没有小节,但从大义上来说颜白没有一点错。
颜白说罢,瞥了眼韩瑗轻声道:“是你先恶心我的,那我也要恶心你,渡口的事儿你真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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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白看着韩瑗:“今儿斩了你一匹马,你要是再胡搅蛮缠,那可不是一匹马的事情的,我会把你做得恶心事儿贴到东市门口。”
说罢,颜白掉头就走了。
张行成叹了口气,朝着韩瑗拱拱手苦笑道:
“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员外郎你害惨我了,我本是孤家寡人,也自得其乐,如今落在外人眼里,皆以为你我为朋党,今后莫要上门了,去休去休!”
远处的于志宁看了眼高季辅,也是叹了口气:
“季辅,你是监察御史,德立为殿中侍御史,这怕不是见证了,这是在害人,今日怕是把宜寿侯得罪死了。
本是两家事,你我也参与进来了,陛下那儿怕是会有怪罪,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高季辅苦笑道:“估摸着陛下已经知道了,写折子请罪吧!”
此时,一黑衣人正一五一十地把先前之事禀告给李二,李二抿了口茶后长叹一口气怒喝道:
“真是蠢不可及,国朝勋贵,街口喋血,真是好榜样,拟旨,宜寿侯罚俸一年,去看守城门七日,兵部员外郎韩媛罚铜千斤,闭门思过三月,告诫百官,以此为戒。”
正在看折子的李承乾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此刻的父皇正在气头上,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本想问问。
他突然想起颜白曾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不懂的事情就要多听多看,好过多嘴,李承乾觉得还是闭嘴的好。
李承乾觉得要是母后在这儿就好了,最少能开导一下。
只可惜来不了,大后日就要举行礼聘,那时候很多勋贵家的娘子都要进宫来,全是各家十岁以上嫡女、妹妹、侄女、孙女。
除了这些,还有采选的娘子,各地进献的女子,以及容貌姣好,德才兼备的官奴,然后要在这群女子中观以德、才、美进行选拔。
(例如上官婉儿,她在襁褓中便和母亲一同没入宫中为奴,年十三,为高宗才人。)
李承乾虽然已经知道太子妃是谁,但是这个礼聘的流程不能落下,因为除了太子妃,还得选几个,等到自己继位后,这些人就是皇妃。
等确定了太子妃人选还得帮诸王选妃,这些都是长孙皇后在操劳,如今后宫的宫女都忙得脚不沾地了。
小七儿也会来,当然也是走个过场而已。
父皇和母后都说过,颜家的娘子其实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但是文宗老爷子不同意,所以也就只能走走过场。
一想到小七儿也要来,李承乾就想起了欠她的糖,一念到此,李承乾恨不得立刻就走,赶紧让小曹内侍去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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