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霖发现颜白并不是百姓口中所言的无所不能的。
至少他发现颜侯连烤羊都不会,羊肉表皮已经烤得有些焦糊,香味也有了,但他敢保证里面的肉一定没熟。
这个发现让他欣喜异常,因为他会烤羊,而且绝对比颜侯考得好。
尉霖不安生的动了动身子,这些年他还是头一次坐下来跟颜侯,李市令,小河间郡王,越王,蜀王,徐王等人一起吃饭。
他很不习惯,总想站起身,走远点去候着,他觉得那才是他的职责。
可是已经坐下了,再站起来就显得突兀了。
他又不敢。
李晦扯出一条鲤鱼,叹了一口气,想扔又不敢扔,又叹了一口气,随手甩到了水里,他觉得要是不把这饮马湖的鲤鱼清理完,他的钓鱼计划就遥遥无期了。
真要搞了,钓鱼钓起了一条鲤鱼,一不小心弄死了,这……
造孽啊!
李晦心里憋了一团火,看着刷油的颜白,没好气道:“你这肉要是熟了,我把它全都吃了!”
说罢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看着湖水,本想说点狠的,可一想到颜白的嘴,还是觉得算了,这一团火又憋了下去。
颜白一愣:“想得美,你都吃了我们吃什么?”
李晦越想越气,又往水里甩了一杆。
这时候的李泰忙着教大家如何画画,李元嘉经过短暂的局促之后也慢慢地放松开来,也开始在一旁作画。
这两人存心卖弄,几笔落下,饮马湖波光粼粼的意境就跃然在画纸上。
不过画人的时候就不好看了,人画的就丑了,为了和画的整体意境相配合,只追求意境,人物就不那么地追求写真。
所以人物画往往会显得夸张一点,正在烤肉的颜白长了一张歪脸,嘴巴还是塌下去的,钓鱼的李晦连脸都没有。
其余的几个小的就不像个人,那奇形怪状的模样坐在那儿东倒西歪的像那小鬼一样。
李恪忙着帮颜白刷油,见大家都在点评青雀和李元嘉的画作,李恪轻声道:
“颜师,今天早上我见到了杨政道了,他邀请我去国子学走走,要考试了,想去看文庙,就明天。”
“答应了?”
“嗯!”
李恪点了点头:“答应了,正好有时间,我也要把话说清楚,以后不要那么频繁地写信,也就只见了一面。
本来一点都不熟,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书我都看不完,不会把太多的事情放在考虑去哪里玩。”
“那就去吧!”
李恪见颜白什么都没说,有些着急道:“颜师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颜白点了下李恪的胸口,李恪恍然大悟:
“明白了,颜师是让我遵从内心的决定对吧!”
颜白不知为何笑了:“你想得真多,我只是赶走了落在你胸口位置的一只臭屁虫罢了!对了,忘了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