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大些,会送去的。”
“这就对了,这女人啊,再能耐还是要依靠丈夫和儿子的,若是往后儿子有了出息,你才能有个依靠。”
白紫苏对这种说法不苟同,却也不会去跟她们辩驳。
因为这是她们从小到大的信仰,不是一般人能够动摇的,所以哪怕是说也没用。
她从来都觉得,靠谁不如靠自己,把自己的未来,交托给他人才是最愚蠢的。
之后的日子,村里都在忙着捕鱼。
没有每日网,而是隔个几天,往河流的其他位置而去。
当然了,网也经常在坏,需要修补,还有鱼篓每天都会放,第二日清晨再收。
镇上的缺粮越演越烈了。
地里的红薯,还没到丰收的时候,如今才二指大小,因为红薯藤都被蝗虫吃的一干二净了,大家只能把它们都挖了出来。
藤都被吃光了,收了这些细小的红薯后,大家也不敢吃,只想着留种。
每年为了交上哪昂贵的田税,家家户户都不敢多种红薯。
因为要把田留着种稻谷,这样才能把它们卖了换成糙米,交田税,留够一家吃的粮食。
至于红薯,在这里的红薯,亩产其实并不高,种的地也少,能够储存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年而已。
如今刚好是一年之期,每年九月到十月时可丰收,就差两个多月了。
所以大家都吃的七七八八了,却突然没了,自然就得饿肚子了。
唉,所有的事都赶在一块了。
不过别的城池再过两月应该能有庄稼丰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分一些到他们这边受灾的地方了。
若是能分到,大家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不少。
***
“今日你们的功课是写一篇文章,就以这次的蝗虫灾害为题吧。”
古代的功课就是以写文章为主的,所以这方面自然得练练。
“是的夫子。”两个孩子的礼仪很端正。
冬冬正入迷地书写。
而晓夏姐妹俩则是静悄悄地在厨房做点心,深怕自己的声音大,影响了少爷和小姐。
写着写着,白紫苏突然停顿了一下,下一刻那双带着凌厉的眼眸便射向了冬冬的位置。
不过她针对的当然不是冬冬了,而是他手里突然出现的那支笔。
通体雪白的笔,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
而下一刻,那笔尖下面却是突然冒起了片片雪花,冬冬却毫无所觉。
哪怕那张纸都已经被冻住了,他却还没清醒,双眼出神。
白紫苏也不敢打断他这种微妙的状态,只能皱着眉在旁边围绕着思索。
至于已经被惊呆了的晓夏姐妹俩,她已经顾不得清场了。
“娘亲,哥哥这是咋了?怎么有雪花在他的笔下啊。”娇娇很好奇。
白紫苏拦下她想要触碰冬冬的手,只皱眉摇头,“咱们先别动哥哥,娘亲要看看是什么个情况才行。”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钟。
头顶上有着大太阳,却无法将雪花融化。
冬冬清醒时看着身边担忧的娘亲和快哭了的妹妹,有些不解:“娘,娇娇,你们这是咋了?”
“哥哥,你刚刚手都被冰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