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心中腹诽,表面却不动分毫的问道:
“先不说打探的事,你能否先告诉我,如果陛下真的重新启用了东厂,你们打算怎么办?”
“呵呵……,怎么办?”
闵洪学手捋胡须,脸上透着一丝狰狞,冷笑出声:
“陛下不是病了么,如果陛下真的打算让东厂复起,那我们就让陛下一直病下去。”
闵洪学话音刚落,骆养性的屁股像是装了弹簧一样,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舌头打成了结。
“你……你……你,你们……你们敢……如此大逆不道?”
闵洪学见骆养性如此失态,不由会心一笑。
“呵呵……,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闵洪学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接着道:
“你的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和魏忠贤那条阉狗当年不也是让天启皇帝生了场病么,你何必这么惊慌失措。”
“只不过魏忠贤那阉狗终究是棋差一招,没控制好天启皇帝的病情,让天启皇帝早早殡了天。”
“以至于让阉狗想要病倒天启皇帝独揽大权的如意算盘付之东流,落了个空。”
闵洪学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和骆养性说起了当年秘辛。
骆养性听得心惊胆战,他虽然迷恋权势,也喜好黄白之物,但他从没想过谋害天子,是以震惊过后,整个人变得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那样做是灭九族的大罪?”
“灭九族?你多虑了。”
闵洪学摆了摆手,“等陛下病重,我们就会扶太子登基,到那时又有何人治我们的罪?”
闵洪学越说越大胆,越说越离谱,直听得骆养性寒毛乍起。
“别说了,你说这事我帮不了你们,也不会去打探。”
骆养性的话让闵洪学很是诧异,他显然没想到骆养性会拒绝。
闵洪学愣了一下,随之又神色一缓:
“先别着急拒绝,你考虑考虑,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闵洪学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在他看来,骆养性和他们东林党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更形象一点说就好比当年魏忠贤的阉党和田尔耕。
话说到这份上,闵洪学也没有再多言,自顾自起身拉开房门潇洒离去。
看着闵洪学出了书房,骆养性这才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此刻他无比庆幸前几天皇帝在御书房点破了他和东林党的丑事。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或许今天自己真的会跟着东林党一条道走到黑。
骆养性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只觉整个前胸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不行,我不能这么干坐着,我得马上进宫禀报陛下。”
骆养性心有余悸的从椅子上起身,而后急匆匆的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