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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重写第二十一章 暗色的天空（第2页）

我避开他的视线，自己无所谓地笑笑：“那你就当我要扩充下自己的势力吧。”

韩婴文突然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很有趣的回答。”

“你打算过自尽吗？”我追问。

韩婴文对这种石破天惊的发言没有什么反应：“这不重要。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我想跳，我就会跳。如果我不想，那就不会。”

我走到他身前，抬起头，带着有点意义不明的冷笑：“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变化了。”

“我理解轻生者的感受，所以我本来不想拦你。但是后来虞瑶找到我，那就算了，来找你聊聊，顺便了解一下你的想法，最后装作没拦住就好。”

“现在嘛，我觉得，你还是活着吧。我觉得啊，你有活下去的理由。那就不能让你做出傻事啊。”

韩婴文觉得有趣：“虞瑶是谁？算了这个不重要。为什么呢？”

我不再和他对视，慢慢走过他身旁：“因为你的想法很有趣。在正常的悲观主义者之外，有一种奇怪的不明缘由的有关人类大义感。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说不定能真的在某些方面创造奇迹。你是比那些活跃的人更加有用于人类的存在。”

“你这话说得很不给面子啊。”韩婴文眼神还是没有波动，“不过有些情感离我太远了，你激将对我没有用。”

我回过头，他忽然愣了一下。

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眼睛里，也透露出了灰色的死气。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眉皱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我不希望你草草付出生命代价。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仍然存有希望。”

“啊不。”韩婴文不以为意，“这些太遥远了，没有意义的就是无意义，我不愿意在其中付出自己的精力。”

“那就宁愿去死吗？好惫懒啊。”我轻蔑一笑，“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科技进步的最大点就是在我们这些天赋者身上，你听得进去吗？”

“这种话，我可听了太多遍了。”韩婴文的确没当回事。

我眯起眼睛：“你应该见证过大驱动力者的力量吧。你应该知道这些人的力量和蕴藏的无限可能。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科学能极速前进？”

韩婴文淡淡地说：“你真的以为我们的天赋是当今的科学能够解释的？不可能的。目前基础科学实在是太弱了，它只能勉强把这些纳入科学的大框架内，在上层建筑方面进行阐释，而无法在根源处提出解释。我问你，天赋是哪个维度的？”

我露出了冷冷的微笑：“你是不是想让我说三维？”

“你应该也很清楚吧，我们人恐怕就不仅仅是三维的生物，而人的精神依赖于物质，本应与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同维。而众所周知，低维无法理解高维，但人的精神如果能理解更高的维度，是不是也代表着它其实更凌驾于十一维？所谓的智慧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接着继续说。

“我不是职业的物理学家，我也不知道黎曼的证明是否是打破了理解的障壁，而在未来我们是否能真实理解到四维。数学是人脑的理论，而思维是在维度外的幽灵。”

“所以你想说的是不是天赋在四维？这个没人能给出结论，但如果说，三维的科学理论无法阐释四维的天赋，那么四维的天赋为什么不能再三维世界创造奇迹？”

韩婴文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你很厉害。我一直怀疑所有的天赋不过是四维的一片罢了。像完全脱离于物理学框架下的大驱动力者们，如果在四维，或许只是常态罢了。”

我回过头，伸出了手：“那就陪我再看一程吧，如何？在这一届，你绝对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

韩婴文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难以理解的东西最容易让人心神失守。你很高明。但是没有用。我对生活没有了任何的盼望，如果要说的话，你们全力以赴百年后，我或许还能提起兴趣继续努力一把吧。太远了啊。”

我挡在继续前进的他面前：“那我得阻止你了。要是今天没能让你放弃这个念头，这大概将是我乃至这个社会的巨大遗憾。”

韩婴文毫不动摇地扫了我一眼：“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我冷静地看着他：“我大概也知道你的天赋吧。太阳的发光强度和光通量不可改变，你直视太阳眼镜毫无损伤基本上是有一些原因吧。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所说的，你看到的世界是灰色的，我也真的信。”

“能削弱进到你眼里的光照，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过于强韧的眼睛能够接收它，一是能够直接通过削弱作用将它削弱到极致。如果考虑到你所看到的颜色问题，我可能会认为是你眼睛为主因，但有个很巨大的问题。”

“你认为天赋是四维的。但很明确，你的眼睛和神经之类的，都是三维的存在。而且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这些只能说是三维的某项特化，或者说是进化出了某种部位。目前的所有已知天赋里，似乎还没有类似的三维层面特化。”

“你能掌握气体，是吗？这也是一个恐怖的天赋吧。我还想听听你是怎么解释这么强大的天赋的存因的呢。”

话音未落，我像是被凭空狠狠地打了一拳，竟然直接滚飞到一边。怀里的番茄酱也飞了出去，无力地倒在边上。我勉强抬起身子，看到韩婴文的背后，居然是翻滚涌在空中的江水。它们滚滚而来，在他背后形成了三个巨大的涌动水圈。

“我都说了。人的本质是个恶人。很感谢你今天教会了我这么多，但结果可能和你想的是相反的。那些未来都太过太过遥远了。我在想，人在死后到底会去怎么样呢？是直接结束了一切，还是精神在某种层面上能升华到另一个维度？哪怕能看一眼就结束，也就够了。”

“这是我的末日。我从来没有测试过自己的极限，所以我会疯狂一次。请原谅我的攻击，相信我，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另外，我的天赋你可能没猜得那么精准。而且我刚刚和你说过的钱白苓，似乎就是一个三维特化吧。”

“至于我的天赋，其实是流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