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将张才锦打醒了。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冒名赊账?我听不懂!”
张才锦只惊慌了一瞬,便迅速镇定下来,理直气壮道:“我唆使人打钱钰?那还不是他活该?谁让他以前在私塾里面总是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学子?要不是他自己巴巴的凑上来,我还能无端打人?”
姜挽见他嘴硬,扭头给吴全使了个眼色。
吴全在路上就被表哥付五交代了好几遍,这会儿见到张才锦本人,激动的走上前,指着张才锦道:“就是你来我们书肆赊账的!用的还是谢澜谢公子的名义!”
此话一出,躺在地上的黄明几人也顾不上疼了,齐刷刷把目光放到了张才锦身上。
张才锦当然不能认,当即反驳:“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去书肆赊账了?你别和姜挽是一伙的,故意冤枉我!”
吴全嘴笨,气的脸色涨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反驳。
他旁边的付五忍不了了,指着张才锦骂道:“张秀才,你欺负我表弟年幼经验浅,被你钻了空子,次次从我家书肆拿东西赊账。还冒用谢公子的名义,企图嫁祸给姜姑娘和谢公子,你心肠歹毒,用心险恶,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根本不配为读书人!你这种下作行径,就是给读书人丢脸,让人为耻!”
付五骂的极为爽快。
前脚他误会了姜挽和谢澜,后脚抓到真凶,怎能不激动愤慨?
姜挽给他鼓鼓掌,赞道:“小哥说得好,张才锦这种人渣压根不配为读书人,着实为你们读书人的名声蒙羞啊。”
她看向地上黄明几人,眼神意味不明,却挟着几丝讥嘲。
黄明反应最快,冲着张才锦质问:“张兄,这两人我都认得,他们是清风书肆的伙计,他们说你去书肆冒名赊账,难道都是真的?你这几日带来私塾的贵重笔墨,都是赊账赊来的?”
李泉还想替张才锦说话,道:“黄兄,才锦兄不是已经否认了?这帮人来意不善,说不定是故意陷害才锦兄的。”
姜挽扑哧一笑,道:“我们陷害他?他张秀才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我们陷害他做什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张才锦,你还不认账吗?”
她慢悠悠看着张才锦,明明是带着笑的,但眼神却露出让人无法躲避的压迫感。
谢澜也淡淡扫了张才锦一眼,沉声道:“如若张秀才不认账,那我们就去县衙走一趟。”
张才锦如同当头一棒,顿时软了身子。
但他强撑着站起来,还想辩驳两句。
恰在此时,从外面匆匆跑来一帮人,其中领头的是一位穿着打扮富贵的美妇人。
她神情慌张的扫视一圈,看到一身狼狈的钱钰,急忙扑过去,旋即放声大哭。
“我的小玉儿哟!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是谁,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幅样子!你告诉娘,娘替你报仇!”
钱钰被母亲钱夫人紧紧抱住,有些尴尬的瞟了瞟姜挽。
发现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钱钰耳尖通红,慢慢推开钱夫人道:“娘,我没事了,你别哭了。”
钱夫人又哭了一通,哭完喊来随行的郎中给钱钰把脉诊治。
趁着郎中给钱钰看诊,钱夫人扭过身,叉腰端起架子怒视张才锦和黄明几人,立眼骂道:“谁是张才锦?!”
黄明毫不客气的出卖了张才锦,“他是!”
钱夫人瞪着张才锦,咚咚咚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钱夫人留了长指甲,这几下巴掌打的力道或许不重,但她指尖的指甲在张才锦脸上留下了长长的红痕,甚至见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