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忙说道:“我来。”
说着把前日买的猪肘子拿了两个出来。用火把毛烧干净,清洗后,用酱油腌制一盏茶的时间。
起锅放油,煎肘子,肘子变得两面金黄后捞出,洗锅,放油,放蔗糖,炒出焦黄色,加入沸水,下肘子,下茴香、辛姜,菌桂,茱萸,酱油慢慢炖煮。
这道肘子的精髓便是火候与时间。文火炖了几个时辰,炖得酥烂为佳。
炖煮时就不用人一直招呼着,里面加一根硬柴,足够炖很久了。
牧鱼腾出手来又去做炸丸子
他把肉放在陶盆里,又放入切碎的萝卜,加入调料,最后,把调好的面糊倒进去搅拌。等搅拌的差不多了,牧鱼试了试油温,捏成圆子放进油锅炸。
这已经是很奢侈的吃法了,这种炸丸子费油,农家也就过年会做上这么一回。
油锅滋滋作响,丸子随着热油上下浮动,慢慢变得金黄。
牧鱼把这些变黄的丸子捞出,苏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了。便从盛丸子的盆里捞了一个,丸子还有些烫手,面皮金黄,还冒着油气,苏墨赶忙吹了吹,咬一口,顿时一股又稣又脆又香的蔓延开来。
“这丸子真不错,你们快尝尝。”金氏和魏老头也吃了一个。金氏笑道:“若不是鱼儿,我还尝不到这样好吃的丸子呢,我虽也会做,但毕竟做不到这样酥脆。”然后又笑道:“我倒是好福气,日日吃这样好吃的东西。”
蔬类最后炒,因为所需时间少,最后炒,不会冷,吃得时候还能有锅气。
“吃饭啦。”几人忙把菜端到桌子上。今日的菜很是丰盛,有酱肘子,乌鸡炖菌菇,炒肉片,炸丸子汤,鸡蛋羹
几人挨着桌子坐下,苏墨拿出四个碗,给几人碗中都倒了点酒。
“这是屠苏酒,可辟邪,除瘟疫,喝了这碗酒,来年大家身体安康,百病俱消。”苏墨举起碗来说道。
几人也连忙举碗。
牧鱼没喝过酒,屠苏酒并不烈,可他还是被呛的满脸通红,苏墨憋着笑夹了一肘子肉放进牧鱼碗中:“快吃一口,压一压。”
好不容易那股呛意压了下去,牧鱼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大家。
“别看了快吃。”
“鱼儿这肘子炖的真不错,软烂,入口即化。”金氏赞叹
牧鱼听见,忙又夹了一筷子肘子肉放进金氏碗中。
“还是鱼儿心疼我,知道给我夹菜。”
听见金氏的话,苏墨忙赔不是:“是我的错。”说完,又夹了一个鸡腿给金氏。魏老头连忙夹了一个丸子。顿时金氏的碗便对满了。
“鱼儿也吃。”苏墨又给牧鱼夹了一个大鸡腿。牧鱼用手拿着吃了,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娘亲去世后,他从未在除夕这日同家人坐在一处吃年饭,在牧大牛、田金花、牧柳、牧志高几人热热闹闹过年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破旧的木板床上,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一样。
现在他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食物,听着墨大哥,外祖父外祖母的笑声,心底深处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