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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里奶茶的甜味突然变得苦涩,木棉艰难开口:“可我也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母亲的质问直抵他胸膛:“全都是对方不想谈了对吧?”
“是。。。。。。但——”
“那么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木棉。”印象中,他的母亲总是这样严厉而无情地叫他的名字,“多反思一下你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别让我失望。”
苦味凝成一团,在木棉的喉咙塞住,呼吸变得有些滞重:“其实。。。。。也不是非得恋爱吧。”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息,惊悚的死寂之后,母亲的声音再次冷下几度:“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孤独终老的失败者,如果爱情和事业不能双丰收,那有什么优秀可言?在单项领域做得很好的人比比皆是,跟平庸有什么差别?木家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做到?弦绷紧了就别松,如果你变成木家最次的小孩,我会嫌丢脸。”
连串的反问,一声比一声锋利,他的母亲擅长用最平静的口吻刺出最尖锐的利刃。木棉觉得身体里的每个内脏突然变得很沉,胸口不堪重负般抽搐了两下,他努力压抑着,将声音控制得和他母亲一样平稳,成为坚不可摧的木家的孩子:“您教训得是,我知道了。”
“恩。”母亲仍旧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中秋节就放假一天,没必要回家了,吃饭过节不重要,大二学业加重,你自己强化功课,恋爱不行,别的地方总不能掉出前列吧,每一秒时间都别浪费。”
“好的。”
电话结束,剩下大半的奶茶已经冰凉。木棉没有再喝的胃口,挺直的脊背垮下一些,眼皮敛下,盖住了积攒多年的情绪。
他和父母、不,应该是整个木家的亲属关系都十分疏远,亲子之间只有一种严苛的上下级关系,父母对他从来只有要求,没有正常的爱护和亲近。
分手的细节如何,他怎样无辜,怎样被前任羞辱,父母一概不会关心。锋利的指责已经成为他们家永垂不朽的家训,随时准备在他的伤口上鄙夷地补上一刀。
店里,中秋节的海报张贴得到处都是,木棉看在眼里,心中有一抹吃痛的冷笑。他收了东西准备离开,忽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带着外面的阳光喷了过来。
“学长!”涂抑欢天喜地,带着一身阳光的味道,“好巧啊,你在吃早餐?”
“吃完了。”木棉起身,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涂抑看了眼他那桌,跟上去:“怎么只喝了一杯奶茶?还没喝完,吃太少了学长。”
木棉结账:“跟你没关系。”
“好的。”涂抑这么说,跟着他一路出了店。
木棉忍不住瞥他一眼,问:“你干嘛呢?”
涂抑答非所问:“我在这里兼职。”
木棉索性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你不回去工作跟着我干什么?”
“我工作完啦。”涂抑说,“我昨天晚班,今早就交接。”
“那自己玩去,别跟着我。”木棉直接驱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