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阶下的将领与谋士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主动开口,沈焰见此景,怒火中烧:“一个在京中无依无靠的死囚,这么多天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几个月前,沈焰从青州押了个死囚,那人曾是五皇子的部下,他几乎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就动了可怖的念头,恰好有人出了污蔑五皇子的主意,他顺水推舟就应下了。
如今,皇上那边已经得知沈焰绑了这个死囚,正等着沈焰交人,可那人跑了。
沈焰已经头痛了有一阵子,他日思夜想,搜寻了许多地方,连勋贵家也被他的暗卫私下探查过。
可是人却凭空消失了。
沈焰已经能想象到皇上责骂他的场景了,他郁闷极了,偏偏花瑟那边还出了乱子,人言可畏,私下已经传成了他欺辱人家平民百姓,强取豪夺人家的新妇。
沈焰急得上火,他给花瑟下了帖子,邀她议事,花家人处处维护,说花瑟受了惊,近来出不了门。
谋士劝他别做犹豫,也别心慈手软,立即取消婚事,与花家划清界限,装出也被欺骗的模样,挡下那些怀疑的声音。
可沈焰摸不清陛下那边的想法,只能按兵不动。
他当初几经波折,向陛下央求改娶花瑟,如今再费尽心思求陛下收回成命,这叫什么事,花家也不是软柿子,他不愿轻易结仇。
再说了,花锦会怎么看他呢?
当初想尽办法不娶她,结果努力半天,发现要娶的人不如她的万分之一。
她会耻笑他吗?
被沈焰惦记的花锦足足病了半个月,她没闲工夫关心沈焰,病尚未痊愈,上官夫人就遣人传话,说找她议事。
花锦没想到流言蜚语传的这么可怖,原来敬菁菁上一世面对的是这样的窘境。
花锦也是花家的女娘,花瑟名声受损,她连带着也被说三道四。
上官夫人的意思也很明了,花锦毕竟是燕王妃,身份不同。燕王又是嫡出,她的话要比花家人的话有威严的多。
花锦却不愿用燕王妃的身份为花瑟做辩解,此事一拖再拖,直到上官夫人亲自上门。
上官夫人愁容满面,生了许多白发,一见花锦就急得掉眼泪,诉说这几日有多艰辛,说到最后,还是求她出面。
花锦:“可是阿娘,此事若是将来还有变动,旁人不会责骂我,只会记起我燕王妃的身份,继而骂到燕王殿下的头上。”
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上官夫人情绪紧绷了半个月,听完这话,倏然问:“你还是怨你阿姊,怨我的,对不对?”
花锦不言。
上官夫人:“可当初,阿娘的确是为了你,才没折回去救她,你阿姊吃了许多苦,你让着她一些,不要为难阿娘了,好吗?”
瞧着花锦像闷葫芦一般,上官夫人没忍住问:“那日你也在寺中,为何不为你阿姊辩解,你明知她没有。你莫不是放不下太子殿下,闷着报复你阿姊,报复阿娘呢?”
花锦看着上官夫人,忽然记起那男子说,花瑟原先的计划根本不是敬菁菁,而是她。
自作孽不可活,她凭什么要为意图陷害她的人解释,哪怕这个人是她所谓的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