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殊广法真人见余元现身,心中一凛,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这一气大仙余元实力非凡,曾一人独战阐教广成子等五大金仙不落下风,还重伤三人。
自己绝不是这一气道人对手,能不起冲突,以和为贵最好,毕竟三清门下是一家。
不过也不能示弱,传出去怎么面对阐教众人。
汶殊只是冷冷开口:“一气道兄,此子如此桀骜不驯,浑身充满了戾气,你纵容此子,实乃大错。”
余元却神色淡然,稽首道:“文殊道兄,世间诸事,因果复杂。岂是你一言可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又何必在此妄加指责。”
汶殊道:“哪吒大逆不道之举,你却还要护他?”
余元听了,只是冷笑:“哼,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哪吒之事,自有其因果。李靖是非不分,父子才会如此。”
汶殊强辩道:“以子弑父,天理难容。哪吒此举,必遭天谴。”
余元道:“哼,天谴?那也得看天道是否公正。李靖对哪吒又何曾有过父子之情?”
说罢,他叫李靖出来。
余元看向李靖,唤道:“李将军,好久不见。”
李靖倒身下拜,恭敬地说道:“见过大仙。”
余元微微点头,道:“李将军,你本为人父,却也不该心量窄小,因一时之气,与子反目。父子之情,乃是天伦,你却轻易舍弃,闹至如今这般局面。”
李靖被余元说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哪吒在旁听着,只气得面如火发,心中对李靖的恨意更甚,恨不能生吞了李靖才好。
余元又劝慰二人道:“从今往后,父子再不许犯颜。”
说罢,吩咐李靖:“你先去吧。”
李靖谢过余元,匆匆离去。
哪吒急得敢怒而不敢言,在旁边抓耳揉腮,长吁短叹,心中对师父此举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违抗师命。
余元见状,暗笑曰:“哪吒,你也回去吧,我与文殊道兄许久不见,活动一下筋骨,一时就来。”
哪吒听见此言,心花儿也开了,忙道:“弟子晓得。”
言罢,匆匆出洞,踏起风火二轮,追赶李靖而去。
往前赶了多时,哪吒看到李靖在前边驾着土遁,大叫:“李靖休走!我来了。”
李靖听见这喊声,心中叫苦不迭:“这道者可为失言,既先着我来,就不该放他下山,方是为我。今没多时,便放他来赶我,这正是为人不终,怎生奈何?”
无奈之下,只得拼命往前逃走。
李靖被哪吒追得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前方山岗上有一位道人。
他倚松靠石而立,神色悠然自得,好不自在。
道人高声问道:“山脚下可是李靖?”
李靖闻声抬头,见那道人面容清瘦,双眉修长,随风飘动,双髻高耸,身着乾坤二色道袍,衣袂飘飘,尽显仙家威严。
李靖忙道:“老师父,末将正是李靖。”
道人又问:“为何如此慌张?”
李靖急道:“逆子哪吒追之甚急,末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望师父大发慈悲,救李靖一命。”
道人微微点头,说道:“那快上岗来,你就站在贫道身后,待贫道救你。”
李靖如蒙大赦,急忙登上山岗,躲在道人身后,喘息未定,只听得哪吒的风火轮声如雷鸣般响起,眨眼间便已赶到岗下。
哪吒见两人站在山岗上,冷笑一声:“看这一次还能让你逃脱!”
说罢,他踏着风火轮,往岗上冲来。
道者波澜不惊,神色平静,问道:“来者可是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