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周沉这里,不由分说便怪到了对方头上。
沈颐乔神清气爽极了。
但她又不得不装出几分小心翼翼:“现在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变成了……别人得罪我我就用毛血旺泼他的泼辣形象?”
周沉思虑片刻,笃定道:“他一定罪大恶极。”
“的确。”
沈颐乔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他侮辱我朋友,我就用毛血旺泼他。而且当时我特地戴了口罩,他至今没认出我来。刚才肯定看出了点什么,想试试我。他要是知道泼他一身泔水还敲诈他三百块钱的人真是我,一定脸都气绿了。”
“敲诈?”周沉诧异。
他对敲诈本身只有100%的好奇,但对敲诈和三百块钱划上等号,好奇值达到了10000%。
“说来话长。”沈颐乔唇边的弧度高居不下,夸张道,“这会儿时间太短,晚上回去再跟你慢慢讲。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副表情——”
说好回去再讲的。
走廊上,沈颐乔已经忍不住窃窃私语了一路。
她生动鲜活,周沉低眉看她,心情似乎很好,宛如飞扬在云端。关于过去种种,她愿意同他分享周沉很高兴,他也曾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说。可是一涉及到向知南,她便避之不及。
想到这,周沉抿直了唇线。
从云端坠落,不过就是一秒之间。
大忙人周沉送完沈颐乔复返,袁飞表示很惊奇。
他赶走办公室其他人,二郎腿翘上桌沿:“下午怎么有空陪我?”
周沉并不会因为私下而放松自己。
他向来严于律己,此刻姿态端方地坐在沙发上,薄薄的眼皮半阖,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到袁飞说话,他也只是抬起下巴,后颈靠在枕靠上,以向后弯折的姿态望着天花板一隅。
“司机去送她了。”
“你也不止一个司机。”袁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