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直叫周沉在这跟着她一块儿等吧。
她问:“周总原本是要去哪儿?”
“聚完餐,原本是要回家。”他温和地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不着急,于是才想着顺路带沈小姐一程。”
都这么说了,还不上车就矫情了。
沈颐乔双手合在胸前摆出拜托的姿态:“那只能麻烦周总了。”
那是沈颐乔第一次上周沉的车。
车内有干净的冷香,左侧亮一盏阅读灯,折叠桌上则摆着一本无字封皮的书,书脊倒扣,能看得出下车前它的主人仍在翻阅。
车里的布置很周沉。
沈颐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的这个判断,明明彼时她对周沉的了解很少很少,少到除了几个正面的形容词,再也找不出其他去填补,仿佛一块天生缺了大半的拼图。
她坐下,有些讪讪地摸了下指骨,双手交叠搭在腿上。
司机关上了挡板,径直往紫荆湾的方向开去。
而后车厢,周沉那本摆在手边的书不读了,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他双目微阖,神情淡然,好似忘了车上多出一个人。
沈颐乔想,太好了,她之所以一开始不愿意上车,一是觉得两人不熟,二是跟不熟的人找话题尬聊很费心神。
有那个煎熬的工夫不如夜风里等等出租车。
如今两大难题迎头化解。
她怡然自得地望向窗外,数着一片片树影往身后掠去。窗外景色越来越熟悉,无限趋近紫荆湾。
车头一个转弯,拐进了小区内部路。
沈颐乔下车时周沉刚好休养生息结束,眼皮倦懒地搭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白天事太多,我刚好像睡着了。”
沈颐乔心里想睡着才好,省得我尬聊,嘴上说:“没事的周总,谢谢你送我到家。”
“不谢。”他低笑,“顺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