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向她靠近,可就在要牵到她手的时候,她像阵风一样飘然远去。
再一晃眼,陆笙燃已经站到了谢牧川身边。
穿着婚纱的她、西装革履的谢牧川,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小婴儿慢慢长大,变成背着小书包的孩童,又不断变高、变得健康坚毅,最后长成袁星尧的样子。
他们一家三口就那么幸福地待在一起,其乐融融,仿佛再来任何一个都是多余的。
仿佛自己本就不该存在,此时也该听话地让出位置。
可他又该往哪里去呢?他接受这样的身份已经十九年了,他没有自己的亲人,没有交心的朋友,没有爱人,如果连他们都不要自己,自己能往哪里去呢?
热泪瞬间滚出眼眶,他跌跌撞撞地追向他们,似乎将远走的他们留下。
“我错了,我不爱他了,妈妈,别丢下我……妈妈,别走……”
但他们还是很快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留给他的只剩一片黑暗。
妈妈,是你泉下有知,在给我托梦吗?是你在责怪我爱上谢牧川吗?
但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想着想着,便落下泪来。
在一起也不由他,爱也不由他。
那就恨吧,这是唯一能由他所掌控的东西了。
从他睡着开始,谢牧川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见到他流泪,谢牧川下意识就用手指为他轻轻擦去,也是在这时,他听见了陆悠那一声无助的呢喃:
“妈妈,别走……”
将陆悠送回公寓后,谢牧川把今天负责值守的人都骂了一通。
下属解释:“可是老板,他用出租车当伪装,混在车流里,挤到陆少爷面前,我们一开始也没发现……”
谢牧川怒道:“那是不是他们再把陆悠绑走了,你们也要来推卸责任?”
下属不敢吭声了。虽然他们为保证陆悠的安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那辆车后面,但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的疏漏。
“沈彦廷不是在看守所
里面等审判吗?谁把他捞出来的?为什么没有人跟我报告?”谢牧川又问。
下属道:“他们封锁了消息,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抱歉老板,我会让他们再盯紧些。但沈彦廷现在腿断了,又被沈家管着,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他死。他敢犯到我头上,之前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就算埋得再深,你们也得给我找出来。”谢牧川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