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从随从手中接过酒精瓶,打开之后,冲着茹瑺晃了晃,说道:“这东西名为酒精,有消肿避脓之功效,只要在伤口上浇上一点,哪怕是炎炎夏日,伤口也不容易化脓。”
“不明之物,如何可用!万一伤到士卒,如何是好!”茹瑺不愿意尝试,看着两王,冷着脸说道:“两王有心了,我看,还是送士兵到医官那里去吧。”
“医官?”
朱植呵呵笑了笑,毫不退让地说道:“尚书大人,这小校场有兵五万,医官才有五人!五人啊!而且刚刚操演时,有十几个士兵坠马,已送了过去,那边还有几个骨折的,也送了过去,您认为这几位士卒,送过去之后,要轮到什么时候才可处理伤口?”
茹瑺老脸一红。
大明京军医官的数量,真正少得可怜,一万士卒配一个医官。
何止是京军,就整个大明,优秀医官也不多。
一些地方,为了给老婆孩子寻医问诊,可能走路都需要几天几夜,等找到大夫,人已经咽气了的并不是个例。
就算老婆孩子还活着,成功找到了大夫,说不定又被大夫治死了。
没办法,本行业虽然出人才很难,但门槛很低啊,您受委屈了……
从轻烟楼学习商贾之道……
明代的庸医太多,阿猫阿狗拿着本古医书,就敢抓药看病,是死是活,全凭运气。
治好了,你要感谢大夫全家。
治死了,你还要感谢大夫全家。
有啥办法,这就是命,是大明百姓的命,也是大明士兵的命!
茹瑺不想自己的兵感谢王爷他全家,实在是因为这两个王爷不靠谱,一直眠花宿柳的藩王,突然懂医术了?
难道说,他们整天待在轻烟楼,是探讨医术去了?
“让他们试试吧!”
一声沉稳的声音传入茹瑺耳中。
茹瑺转头看去,只见徐辉祖站在受伤的士兵身旁,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精,正闻着味道。
“魏国公,这不合适吧?”
茹瑺不放心地说道。
徐辉祖看向辽王朱植,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这东西不会有毒?”
朱植肯定地回道:“绝对无毒。”
“可有证据?”
徐辉祖问道。
朱植郁闷了,问道:“魏国公,这就是酒啊,如何有毒,只不过采取秘法,让酒更纯了一些罢了。”
徐辉祖沉思。
“我有证据!”
朱耿拿起一瓶酒精,打开之后,直往嘴里送,咕咚了一口,然后哈着酒气,呵呵说道:“咋样?这下可以相信我们了吧?”
看着砸吧嘴,似乎还没喝够的朱耿,徐辉祖与茹瑺对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