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救了那么多人,可救回来之后你从未有过放松的时刻,总是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救下一个……
你是被前世的遗憾诅咒的人……
你究竟是想要救人,还是想要赎罪……
还是说想要在救人的途中求得一死,来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得到解脱呢?
为什么不肯停下来,好好看看你身边那些被你救下来的人呢?
唉……
妈的。
我前世究竟是怎么会跟你这个脾气的人玩得来的,这种神经病我当初就该躲着走,绕着走,能跑多远跑多远,身上沾不得一点儿!
老杭啊老杭……
此时此刻,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
“圣座,魔女已经‘处理完毕’给您带来了。”
在气势威严的一座殿堂的门外,光辉之骑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而在他身后有个笼子,通体被黑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大门内并没有声音答复,只是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那流溢着光辉的地板,纯白洁净地宛若一方由“恩赐”之水组成的琥珀。金色的地毯宛若桥梁般横跨了这座足有两百米之长的湖泊,直达深处的圣座。
这座殿堂大的可怕,空旷,也寂静的骇人,周遭没有任何的杂音,安静的仿佛心跳声都能在这里掀起回响一样。
最深处的圣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面容端正英俊,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头上戴着象征着教国至高权利的冠冕,身穿一身并无太多复杂花纹的白袍。
教皇的年龄看上去和光辉之骑差不了太多,若不是两人天差地别的气质,那相似的五官怕是不难让人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教皇对于光辉之骑这个血缘上的孙子并未有太多特殊照顾,他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抬手一挥。
黑布笼罩的囚车自行缓缓前行,在囚车行如大殿后,殿堂大门缓缓闭合,将光辉之骑隔绝在了门外。
大殿内供给照明的烛灯随着囚车的前行而微微摇曳,整座大殿也变得忽明忽暗,许久之后囚车才停了下来,覆盖在上面的黑色幕布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被“处理好”的魔女——
此时的杭雁菱双手被捆缚在身后,两根银白色的锁链一左一右地穿透了杭雁菱的侧腹,将之和囚车捆在了一起,只要她稍微一晃动,腹部就会传来被撕裂的痛楚。
脖颈上戴着一枚微光水晶打造的项圈,那是可以随时被教皇引爆的装置,一旦装置被引爆,整个囚车就回崩解,流淌出内部的恩赐。这些过剩的天使之力会将眼前之人彻底污染,为其染上无法治愈的“凋敝”。
“好久不见了,伽丘。”
教皇站起身来,手中浮现了权杖,拄着权杖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囚车跟前。
“……”
魔女无神的双眼缓缓聚焦,随后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无力地笑了一笑:“伽丘?谁啊?”
“伽丘·莱因哈特,圆桌之骑之一,漆黑之骑。屠龙之剑的持有者,圆桌骑士的叛逆者——以一己之力将天堂崩毁,断绝了教廷的传承,让整个西州在失去了秩序的情况下陷入了混乱的疆土,为西州带来了近百年的动乱,十数万的死伤。”
“哈哈哈哈……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杭雁菱哈哈笑了一阵,因为大笑而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吃痛的她佝偻下了腰来缓了一会儿后才抬头问到:“这么说,你也有前世的记忆?”
“并不完全,但对于毁灭了我一生心血的人,就算死,就算堕入轮回,我想要忘记也忘不掉的。”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对我复仇吗?”
杭雁菱活动了一下身子,但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只能作罢,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教皇:“只可惜,我记得我直到最后也没杀了你。”
“对,我活下来了,并且郁郁而终,一辈子都活在莫大的遗憾之中。”
“这样啊,那我痛快多了。”
杭雁菱点了点头,而后又歪了一下头:“所以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杀了我你肯定不解气,所以你要毁掉我所有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