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克莱因闻言蹲下来,药剂只能让他们看清黑夜里的轮廓,为了仔细看清男人的脸,克莱因从兜里取出了一块照明用的魔石凑到了男人的脸跟前。
“这是……这不是教堂之前的那个失踪的主教么?”
“啧,我说呢,原来是这个晦气东西,我还以为他是躲什么事情逃到远处去了,原来是躲在这儿了?”
“这种把人打扮成猪的刑罚我有所耳闻,在教国的一些偏远乡村,会让失格的神职人员披上猪皮扮演活猪来让信徒们唾骂——他应当是有什么把柄被教廷抓住,给藏匿在这里接受刑罚。”
克莱因抬头看看周围的结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了。”
“怎么?你又发现什么了?”
“仔细想想,爆炸是从内部发生的,而且用的是火药。外部人短时间内在教堂部署完这么多的火药是很难的,一开始我认为是那个蕾雅修女干的,可现在再好好想一下,一个外来的修女很难在半年的时间内搞清楚这整个教堂哪里适合藏匿炸药而不被人发现,并且及时完成炸药的部署。就算她是魔女也很难完成这种事,毕竟想要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炸药量一次性把整个教堂炸塌,就必须得把炸药布置在最关键的支撑点上,除非她看过教堂的建筑图纸,否则刚来这里半年不可能完全弄清楚这里的构造。”
科洛点了点头,弯腰抓起了地上的男人:“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这事儿最有可能是这前主教干的?”
“他既然被教廷处罚,说明他的确干了脏事儿,而为了湮灭证据,他是完全有理由这么干的——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一出隐蔽的地下空间,就算地表上的整个教堂被炸掉了他也可以躲在这里苟活。”
克莱因捻了捻头发:“他布置好了后手,只不过在脱身之前因为意外,提前被教廷处理了,这些埋在教廷里面的炸药也被别人利用了。”
“咱们可不能只靠猜的啊。”
“有一点能够作证的,你看他后背心。”
“嗯?”
“背后的这块猪皮被切开了,还是他心脏的位置,周围也有血迹。这足以证明他曾经被杀死过一次——我想应该是真正引爆炸药的凶手过来把他灭了口。只不过因为魔女那无差别复活的手笔,把他也给复活了罢了。”
“嗯……”
科洛端详着前帝国教堂主教背后的猪皮伤口,从伤口的大小和角度来看的确是一击毙命的位置,如果没有人及时对他施救,这主教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么说……那个魔女哈露特真的能使用大规模的复活术?
“剩下的情报就得问他了,不知道这是魔女的无心之为还是故意如此,她给咱们留了个活口。”
克莱因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这头藏在地下的‘猪’身上隐藏着破局的关键,只不过这场爆炸牵扯太深,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可能会因为一些外力不得不停止这次调查。”
“外力?你是说教廷?”
“不,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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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嗯。”
在科伦帝国的皇宫内,躺在床上小憩的克伦特皇帝睁开了眼睛,眼部的痛楚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脸上的面具,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侍卫。
“今天中午他们的谈话进行的怎么样了?”
“非常顺利,陛下。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冲突,只不过发生了一点意外。那个教堂的主教琳突然出现,并且祈求您的代言人凛夜夫人去拯救兽人修女。”
“……呵呵。这样啊,那凛夜是什么反应?”
“她打晕了琳,并没给予正面回应,让人把琳带走了。”
“哦……”
克伦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们的叙旧谈起什么了没?”
“没有……非常遗憾,再之后凛夜夫人似乎察觉到了我,为了不惹怒她,我提前撤离了。还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