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魔法师?还是教廷的刺客?
“我命令你回答我——”
“……”
艳丽的女子轻蔑地瞥了科洛一眼,不予理会,只是转身朝着被踢开的雷德斯·伊戈尔走去。
科洛神色一凛,拔出配剑做好了对方采取任何异常的举动。
克伦特皇帝无奈地苦笑一声,拍了拍科洛的肩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同时朗声对着女子喊道:“好了,就当是看在科洛的面子上,到此为止吧。”
挡在前面的科洛疑惑地侧过脸来看着克伦特,对方这个女人一副明显不把他这个莱因哈特家主看在眼里的表情,怎么这个时候克伦特会把自己抬出来说服对方?
果然,女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走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雷德斯跟前,用阳伞的伞尖轻轻点了一下雷德斯的脑袋,伞尖和头颅接触,却发出了敲击着木制品的声音。女人“啧”地咋舌了一声,抬起脚踩在了“雷德斯”的脑袋上,用力一脚跺了下去,“咔哒”一声把雷德斯的脑袋踩出来了个窟窿。
没有鲜血和更加凄惨的东西溜出来,只有尘土飞扬下裂开的木头碎片。
倒在地上的雷德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具木头制成的人偶,如果不是身后的鲜血,恐怕很难让人相信刚刚这个人还曾经在这里栩栩如生的和大伙儿谈话。
科洛对这一幕并不感到奇怪,伊戈尔家族的这位雷德斯天性狡猾而缺乏对他人的信任,随身携带一具可以挡灾的傀儡木偶倒还挺符合他的作风的。
“老把戏。”
女人冷冰冰地说了一声,粉红色的眸子睥睨着脚下的木偶碎片,纤细的葱指翻转,像是个木偶师在操控着丝线一样,从“雷德斯”用以替身的木偶身上抓取出了一根根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流绕在指尖,凑到嘴唇边上轻轻吹了一下。
当那些黑色的气息被吹散,在远隔皇宫数千米远的伊戈尔家族宅邸的密室中,一个男人的冷笑声变成了惨叫。
当然,在场的除了女人自己和克伦特皇帝外,没人知道女人吹散这道黑色气息究竟是何含义,不过这等诡异的出场方式和艳丽夸张的打扮足以让他们想起一个名词——“魔女”
魔女收起了阳伞,像是权杖一样杵在地面上,抬手撩起紫色的长发,狐媚的眸子冷冰冰地扫了一眼科洛和埃尔文,最后落在了皇帝克伦特身上。
“从今往后,任何有我出场的会议都不允许有伊戈尔家族的杂碎存在,没有异议吧?”
没有商量的语气,她在对皇帝下达通知。
而戴着面具的克伦特只是耸了一下肩膀,他又露出那一副晚景颓唐的表情,抬手压了一下面具,无奈的说道:“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埃尔文听到皇帝的妥协,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去。
他认识克伦特很多年了,当然知道克伦特是个看上去疲于在各大势力间左右斡旋的苦命人,但实际上却是个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最终达成自己目的的狠角色。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这着实有些让人在意这个女人的身份。
科洛也极度不爽这个女人说话的态度,皱起眉头命令道:“报上你的姓名,女人,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和陛下说话?”
“我是凛夜,让你们的皇帝戴上这副面具的人,也是接下来这一天你们要保护的对象——很遗憾,莱因哈特家的军人,贵陛下的两个眼窝现在不方便接见东州的贵客,之后的碰面将由我一手来主持完成。”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
自称凛夜的女人这幅傲慢的态度激怒了科洛,他拔出佩剑想要先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而克伦特又一次阻止了科洛的行动。
“她说的正是我的意思。”
“陛下……”
“按她说的做吧。”
“……”
虽然不忿,但科洛还是收回了佩剑,他挺直了腰板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凛夜的眼神却没在科洛身上久留,而是看向了剩下的慕奇家的家主和埃尔文:“剩下的两位有什么意见么?”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们当然不会有意见。”
慕奇家族的家主是四个人当中最年轻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他留着有些滑稽的卷发,拄着一根手杖,笑眯眯地凑到了凛夜的跟前:“不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真的是我的失职,凛夜女士,能告诉我在今天这次的会面上,有什么我们慕奇家族能够为您提供帮助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