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最终,短剑脱手而出,因为进攻的紊乱被他甩到了一旁的青金石像上,那由青金石雕刻的骏马被短剑所枭首,马头掉落在地,切面平整的令人难以想象这随手投指出的短剑当中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你的攻击紊乱了,科洛。”
“我知道,我知道。”
壮汉被称呼为科洛,在莱因哈特家族之内,平辈的人都可以如此称呼他,即便——他是莱因哈特这一代的家主。
科洛径直地坐在地面上,汗水将他如同狮子一般扩散开的发髯黏贴在脸上,五官粗犷而凶猛地男人将手腕搭在膝盖上,喘息着,拳头紧紧攥着。
“我静不下心来,这里太吵了。”
“和吵闹无关,兄弟,只要我们还在帝都,哪里都要比战场吵闹一万倍。”
走过来说着话的男人并非莱因哈特家族的一员,但却是整个莱因哈特家族内除了家主科洛,身份第二高的男人。
狮心骑士团的二把手,科洛的心腹与大脑——克莱因。
作为莱因哈特家族的养子,曾经有机会和科洛一同竞争家主之位的男人,克莱因并不会对这位家主有所保留。
“当初我们决定接受封赏,来到这人心嘈杂的帝都落户本就是个致命的错误。我们在皇都之内的战局之中就像是一群徒有肌肉却没脑子的野猪,除了横冲直撞之外,只能任由陛下牵着鼻子走。”
“嗬……”
科洛面色阴沉地低下头,瞥了一眼位于花园的角落里,恭顺的低头站立着的某个身穿白衣的男人,那身纯白和这富丽堂皇到显得土气的豪宅格格不入,彰显着那男人“外来者”的身份。
“啐!”
科洛就像是个野蛮的小孩子,冲着那白衣男人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可除此之外,他不敢做出其他的行为。
“真他娘的憋屈!”
“是你自己提出让他站在这个院子,除了这里哪儿都不许去的。”
克莱因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手腕一甩,那枚石子嗖地一声朝着白衣男人的脑袋飞了过去。
男人一动不动,笑眯眯地看着石子穿过十五米远的距离飞过来,并且啪的一声,擦着他的耳朵在身后的墙面留下一个洼坑。
“看到了吗,克莱因,那家伙的眼神,他压根就看不起我们——如果是在战场上,和蛮族、叛军,以及公国那帮野心勃勃的小崽子的交战中,我会毫不犹豫地拧下那个狗杂种的脑袋。”
莱因哈特的家主似乎生来就不会压低他粗嗓门,说话丝毫不介意让那白衣男人听到。
克莱因无奈地拍了拍兄弟的胳膊:“算了吧,事到如今,我们不得的不让他们欺在我们的脖子上——二小姐呢?”
“还在那里面。”
“难怪你要来这里叮着这家伙。”
“我总觉得我做错了,克莱因,我已经为了这荒唐事儿搭进去了一个女儿,让我们的骑士团少了一名优秀的骑士,现在还要让我另一个掌上明珠也圈进这里面来吗?”
“你没做错,或者说,我们没资格决定自己做的对不对。”
莱因哈特骑士团的军师神色复杂地看着地面:“荣耀傍身,无有退路。”
“好吧……”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身后。
在莱因哈特家族的正厅内,有一把只有家主才有资格坐的椅子。
当然,在这贵族眼中的下三滥家族里,事实上除了开会的时候,那把椅子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椅子之后的墙壁下数第三排的砖是可以扣下来的,里面一把一根指头长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