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雁菱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端着杯,看着眼前的狈:“怎么说?你是还未彻底消灭,寄宿于这具身体内的残渣,还是说是由我的记忆组成的幻象?于情于理,你现在都应该还在娘胎里怀着才对吧?”
“哦?原来如此。”
吟游诗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了讥嘲的笑容:“在你眼中,我是那个诗人的形象么?”
“不然呢,你是什么?”
“哈哈,无妨无妨。”
诗人转过身去,轻轻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将门外的光景展现在了杭雁菱的面前。
那是一幅奇幻而扭曲的画卷。
白色的云雾缭绕在黄金铸就的建筑之中。
身上紧紧穿着白色单衣的人赤脚穿梭期间。
河水散发着葡萄酒的香气,泥土有着肉糜的香甜。
赤着后背的人齐齐一排跪在上,用自己的后背堆砌成了穿梭这些白衣人穿梭的“道路”。
糜烂的香气,处处都是欢愉的声音。
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笑容,无垠的光芒充斥着整个世界。
……
……
“啊呀。”
依靠着门框站立的诗人双手环在胸前,歪着头:“此时此刻我大抵是想要写些诗篇来讴歌些什么的……只可惜我现在手头没有纸和笔,没办法即兴进行创作。”
“哈……”
杭雁菱脸上露出了无聊的表情。
“这算什么,某种激将法?就我所知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天堂’还没有这样富丽堂皇吧?”
“说不好哦,谁知道呢,蝴蝶效应这种东西谁都解释不清。就比方说荣耀的伊戈尔家族的巴雷斯为何会千里迢迢的出现在这个地方?难不成在你前世的经验里,巴雷斯曾经输给一个异国的小女孩,自信心大受打击?”
“……”
“还有啊。”
诗人戏谑地看着杭雁菱。
“在装作无所谓之前,先看看你的手。别让它抖了。”
“不好意思,唯独这个控制不住。”
杭雁菱冷笑几声,也跟着走到了房门之前。
“再次重温这样的光景,不论看几次都觉得……真不错啊,人类的想象力。”
“哈哈,张嘴闭嘴人类人类的,你可比我更像是吟游诗人了。”
“……”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不要表情那么僵硬嘛?你好像意识到我是谁了?还是说你又要用你的理性保护自己,把我撇在一旁?”
吟游诗人低声嗤笑着,绕到了杭雁菱的背后,哑着嗓子轻声问道。
“自己骗自己,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