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在那天艳春楼的大火烧红了半座城池的天际时,阿什浓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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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到底是谁呢?”
带着阿容朵回到了课堂,碧水拍了拍脑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后,目光又移向了阿容朵。
回来的路上,阿容朵一直在发抖,喘气也很费劲的样子。
身上满是毒蛇爬行后留下来的粘液,散发着一股子腥臭。
但导致她难受的似乎不是身上的污秽,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脑袋,牙关紧咬着,眼神发直,因用嘴巴呼吸而导致空气在牙齿之间摩擦发出的嗤嗤声十分的瘆人。
“我早说过要帮你把脑子里的东西给取出来,你偏是不乐意,唉。”
碧水弯下腰,轻轻捧起阿容朵的脑袋。
她的左眼已经被血丝侵蚀,眼睑因为剧痛而抽搐着,可对于碧水伸过来的双手,阿容朵展现的却是抗拒和恐惧。
“莫,莫要碰我!!!”
她一口咬在了碧水的手掌上,像是一头不识好歹的毒蛇啃咬着救助自己的农夫。
小孩子的啃咬不会让碧水感到痛苦,但看着紧紧啃着自己手掌的女孩子,她忽然一阵恍惚。
她回想起在许多年前,她也同样被一个女孩子这么咬着手。
“农夫与蛇的故事……”
碧水的眼神陷入恍惚,她低头看着啃咬着自己手掌的阿容朵,抬起了左手按在了阿容朵的天灵盖上,随着她最拿手的空间震颤,阿容朵只觉得五脏六腑有着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她送开嘴巴佝偻下腰,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妈的,可算让我给逮到了——南蛮子……你怎……喂!?”
跑过来的人是白愉欢,从她头发的散乱程度和喘息的频率来看,这小丫头应当疯跑了相当一阵子。
见到阿容朵本来白愉欢想要破口大骂几声的,可看见阿容朵这狼狈兮兮的样子,白愉欢急忙蹿到了她跟前,抬头对着碧水问道:“这傻逼南蛮子怎么了?是不是又惹到哪家小子让人给打了一顿?”
“啊?哦。”
碧水回过神来,看着阿容朵摇了摇头。
“她体内的祭心蛊发作了,却死活不肯取出来,我将其暂时限制住,你回去找两瓶白酒给她,缓缓她的苦痛,也顺便能催她把这虫子给吐出来。”
“不得!不得!莫要挨着我!”
阿容朵展现出强烈的抗拒来,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妈妈留给我嘞,这是妈妈留给我嘞!滚逑!!!都滚逑!!”
“母亲不会给女儿下如此恶毒的诅咒的,这蛊稍有不慎便会让你变成话都说不利索的痴儿,傻孩子。”
阿容朵挣脱不开碧水的钳制,白愉欢见她痛苦挣扎,龇牙咧嘴半天,从她手指上戴着的,学校发的储物戒指里取出来了一瓶装在脑袋大的陶罐里的白酒。
“我这儿存了点,不知道够不够。”
“嗯?你才多大岁数,怎的私藏酒水——这可不能让教导处的人知道了啊。”
“嗨呀,救人要紧。老师你先按着她。”
“你且给她……”
“嗨,我知道,帮她减缓痛苦,给她催吐是吧?我以前经常给我爹帮这个忙,熟的很。”
白愉欢一脸自信的打了包票,随后双手抱着有她脑袋大的白酒陶罐高高举起,奔着阿容朵的后脑勺往下直接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