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热闹了吧!?
“你要是真能保证不死人,我看啊,南州的那个小圣人的名头挂在你头上好了!”
人群当中,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么一声哄。
很快,就像是往油锅里浇了一盆凉水,激的油珠噼里啪啦的飞溅出来一样。
围观的群众们很快跟着起哄了起来。
大伙儿等了那么久的,被道派奉为圣人的女孩来到东州,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大开杀戒。
这可让正天道观和整个道派都丢了个大面子,如今群众们起哄不光是为了给殷娘喝彩,也是明里暗里的恶心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道派势力。
毕竟看殡的不怕殡大,难得道派吃了一会瘪,这不赶快抓着机会多恶心他们一会儿?
花莺莺急忙走到殷娘跟前想要问个清楚,余光只见到金光一闪,台子上不知何时跳上来了一个秃头的大喇嘛。
他正是密宗内那个脾气最暴躁的布铎。
因为害怕圣女遇到危险,今天密宗的领头人便是这位性格火爆,蛮横无理的布铎。
群众们见到布铎跳上台子,纷纷屏住了呼吸,毕竟大伙儿都猜不出来这刚刚被重创的密宗此时第一个当出头鸟是有何目的。
花莺莺下意识的拦在了布铎身前,布铎却并未接近殷娘,他膝盖一弯,双膝跪在地上,对着殷娘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救命之恩,赠银之举,我们无以报答。”
眼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喇嘛竟对小小一个殷娘下跪,群众们又是一阵窸窣的讨论。
殷娘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布铎,冷声说道:“我说了,我只是看不惯别人死在我面前而已——没打算让你下跪。”
“可我们草原人有恩必报,有仇必偿……今日您在此放出话来,我看台下有那么多的人不愿意相信你——我不服气。那帮道派的王八蛋不讲规矩,出手伤人,如今躲在台下龟龟缩缩的。曾经他们欺侮过你们鸣悦楼,如今却敢做不敢当了;您救我同门,仗义疏财,却落得被别人看笑话的光景,我气不过,看不惯!”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儿了,走了,莺莺姐。”
没有搭理台上的布铎,殷娘拉着花莺莺的手走下了明坛。
可怜的花莺莺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
“什么救人!?什么银子!?怎么回事!?啊???”
布铎见着殷娘渐渐走远,他弯下腰,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给殷娘磕了个长头。
这在他们密宗的礼仪当中,是只会敬以神佛的动作。
观众们纷纷不解其意,而布铎也未多解释,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五官狰狞,眉毛也立了起来,对着台下的正天道观的方向大喊道:“好了,现在轮到跟你们算账的时候了——平日里满嘴礼仪道德,克己好生的东州人啊,你们的小圣人杀我师父,害我同门,如今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们从今往后还怎能服众!”
正天道观的人一个个面沉似水,随着布铎的手指在了他们头上时,一个青袍中年人垫步起跳,随着一阵清风飘落在了明坛之上。
“既然你们想要一个交代,我们便给你一个。我乃正天道观当代观主,李正轩——今日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们这群外来的蛮夷磋商论道,而是要还我们正天道观一个清白,还天下一个公理————给我抬上来!!!”
随着李正轩话音落下,明坛之下的几个正天道观的弟子,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朝着明坛走去。
每个弟子手上都攥着一根绳子。
而这些绳子都牵引着同一个方向——那是个被用布条蒙住了眼睛,用棉花塞住了耳朵,嘴巴被麻布封堵,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女性。
有之前看过热闹的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不正是当时屠杀密宗的那个南州的“小圣人”吗?
小圣人如今被关押在一个下面装着轱辘的铁笼之内,被绳子牵引着,像是受人参观的马戏团表演一样,将拘束的严严实实的“小圣人”戴上了明坛。
李正轩神色肃然的看着布铎。
“我们东州人和蛮夷不同,我们有自己心中的道和正确,也有天道和正义站在我们这一方——如今我便让你看个明白,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