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衍果然是故意让他看见的。
“我姐姐不会接受你的。”
司京衍压根儿没将这话入耳,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千斤重,陆礼没沉下去分毫,神色冷静。
“陆副总,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收好那些畸形的心思,别让她觉得恶心。”
司京衍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陆礼僵直在远处,俊朗的面庞泛着惨白。
……恶心,吗?
姐姐也会觉得他恶心吗?
这个词深深烙进了他的心里。
他一似乎一直没有直面过这个问题。
在国外这么些年,陆卿音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即使被霸凌,被追杀,他想到陆卿音,便能熬下去,过于锋芒毕露总是会招致祸难,后来他学聪明了,日积月累厚积薄发,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敌人没反应过来时的致命一击,从此他们再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了。
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
面对那些枯燥乏味的课题和研究,缭目烦闷的金融数字,还有……太爷爷日复一日垮下去的身体,这些压向他,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一直想着,只要尽快回国,就能见到陆卿音了。
这些事陆续民和冯珍一概不知,每次通话,抱怨的总是他们。
久而久之陆礼便学聪明了,不再说自己的苦处,报喜不报忧能减少很多麻烦。
他对亲情没有什么界定,陆续民和冯珍对他的期望压着他,那绝对不是爱,更不是所谓的亲情。m。
冯珍告诉他,他必须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才能将沈家那一家子人踩在脚下,才能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才能成为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而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这些,这些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他想回到八岁那年,和姐姐在一起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才是他唯一的希冀,才是那压不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墓园灰蒙蒙的,连同着他整个人一样。
司京衍的话没有多少杀伤力,却像是一根隐晦的软刺,不去在意相安无事,一旦发现,抓耳挠腮的都想把它拔出来。
姐姐真的会觉得恶心吗?觉得他……恶心。
司京衍拉开车门上车时,瞥见副驾的人儿已经抱着手臂睡着了。
他勾了勾唇,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座椅调整成一个舒服的角度。
“嗯?你这么这么久才……”
陆卿音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有人上车,嗫喏着说了一句。
不过话说到一半就没了音儿,司京衍哑然失笑,顺了下她柔软的长发,“睡吧。”
回到水韵公馆,陆卿音这一觉几乎睡到了凌晨,她是被一阵动静给弄醒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适应了好一会儿,但身下的强烈的感受让她强行醒来,浪潮翻过一轮又一轮。
身上压着她的男人嗓音喑哑,低笑,“宝贝儿,你可算醒了。”
“我……唔!”刚要开口,就被那股力道迫使发出暧昧的低吟,她抓住男人的手臂,“别弄了!”
男人贴着他她的耳边,蛊惑道:“你说的话自己都忘了?我可忍了好久。”
陆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