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对义勇和蝴蝶忍很好奇,但那毕竟是个一击能毁掉半个村子的狠角色,说没有一点儿害怕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那血凝成剑,还长出眼球的恐怖场景,在大白天的太阳底下想一想也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躺在担架上的义勇忽然剧烈地咳嗽两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你怎么样?”
蝴蝶忍立刻蹲下身子查看情况。
只是义勇不仅没有回答,呼吸节奏也脱离了水之呼吸的轨道,变得和普通人的呼吸一般。
蝴蝶忍笑容不再,额头上紧张地浮起一层阴霾。
连常中都无法维持,这意味着义勇此时的状况极度危险,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果然,不到五秒,被揭开的伤口因为呼吸法失效而失去控制,深色的血液沿着肌肉的纹路流淌出来,迅速将他身下的担架染红。义勇本就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如同死气沉沉的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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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再不止血的话就糟糕了。可惜,现在就连裹紧伤口的纱布也没有……】
蝴蝶忍只思考了两三秒,便将和自己一起复活的蝴蝶羽织脱了下来,打算撕成条状阻止出血。
“等一下。”本该离开的白忽然说道:“用我的吧。那么漂亮的衣服毁掉未免太可惜了……”
他先把自己忍者外套脱下,露出两条白皙洁净的胳膊。
接着,白左手单手结印,右手中伸出一把锋利的冰刀,轻而易举地将外套分成内外两层,再切成条状的布,最后他觉得布可能不够长,又把护额摘下来,一起递给了蝴蝶忍。
蝴蝶忍凝视了他两秒,再不犹豫,把自己的羽织先交到白手中,然后无比熟练地揉碎草药、涂抹、然后按压、包扎,最后将雾隐的护额绑带作为最后的固定,缠在义勇的腰腹,倒像是在指明义勇的身份似的。毕竟,把护额缠在腰上的忍者也并不少见。
“谢谢你。”
拖行义勇一早上也没觉得累的蝴蝶忍,这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很久没有处理过伤口了,所以有些不熟练。”
她转过头,却看到白正低着脑袋,像是顺头发一样,轻轻抚摸着那半透明的蝴蝶羽织。眼神中似乎有所怀念。
直到长久的静默惊醒了他,白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双手将羽织奉还,“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出神了。”
“你多拿一会儿也没有问题。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画一张图纸,你再拿去裁缝店叫人制作。”
蝴蝶忍有些俏皮地挑起眉毛,“像你这样漂亮的男孩子,穿上它也一定很美吧,让我都忍不住有些期待呢。”
“你说笑了。”
白先是小脸一红,随后后知后觉地惊讶抬头:“你看出来了?”
有人一见面就能说出他的性别,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的喉结虽然不明显,但在特定角度的阳光下还是能看出来,毕竟已经是进入青春期的大孩子了嘛。”
蝴蝶忍将羽织接过穿回身上,“你的外表也许可以瞒得过忍者,但却瞒不过医生和画家。身为医生,我对人体的了解,可是了如指掌呢。至于画家,他们有些奇怪的癖好,不说也罢……”
白感叹般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女孩看着这么年轻,却这样厉害,说话也像个大姐姐一样。
不过,看到羽织穿在蝴蝶忍身上的样子,白忽有所感地问道:“这件羽织穿在你身上大了这么的多,应该是家人或朋友的遗物,所以对你很重要吧?“
说完这句,他马上便觉得不妥,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提起……”
“没关系,我已经能够接这个事实了。”
蝴蝶忍微微一笑,想起死后和父母姐姐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