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捕捉到这个信息,他一晚上没上厕所吗……
小妃脑袋探进隔断帘,冲琮玉竖起大拇指,口型说了一句:“说他不喜欢你,打死我都不信。”
陈既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楼梯间,点了根烟。
怕琮玉不喜欢烟味,他想买护士台上放着的芒果糖。
护士听到他的请求,挑了下眉,开玩笑说:“加个微信吧?”
要知道陈既真烦透了这种事,却还是同意了:“好。”
护士笑了下:“开玩笑的帅哥,拿走吧,反正也是病人家属分给我们的。”
陈既拿了一块:“谢谢。”
他一走,护士缩了下肩膀,跟护士台里另一个护士相互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好像离近了更帅。”
“吃你的玉米吧,一看帅哥就来劲。”
陈既回到病房,掀开医用隔断帘。
琮玉看着他低了下头,确实得低头,他个太高了。
她觉得他有些累,因为有时候睁眼会睁成三眼皮,这是缺觉表现,但他可能是装成习惯了,除了这个小破绽,几乎找不到他疲惫的痕迹。
他问她:“饿不饿?”
她摇头,又点点头。
陈既不问了,点了外卖。
琮玉歪了下头,皱起眉。
陈既也皱眉:“哪儿疼?”
琮玉不说,闭着眼,眉头越收越紧。
陈既靠过去:“还是胸口?”
琮玉只张嘴,不出声。
“不要装蒜。”陈既说。
琮玉就不出声,那架势仿佛在说:反正我疼,你有本事别靠过来。
陈既明知道她在装蒜,还是靠过去。
琮玉果然亲了他耳朵一下,一小下,贴了贴那种,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脑袋歪向窗外,但嘴角微微翘起,显得那么得意。
她早想这么干了,受伤也该有特权。
病房的隔断帘设计真是深入人心呀。
陈既没凶她,也没躲,却也没别的反应,很平静。
如果换一个地方,少女热唇或许会令人心猿意马,但在医院,病床上,她浑身伤,他无法生成一丝杂念。
琮玉悄悄看他,见他平淡,狂烈的心跳和微翘的嘴角也平复下来。
她还记得昨天陈既心疼她的样,她不信她在他心上撕开的那道口子又愈合了,但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他又不认了。
狗吧?
琮玉不再跟陈既说话,粥到了她也不吃。
一直到中午,陈既接到电话,要出去,小妃在他拜托之前就举起手,说她一定看好了琮玉。他又扭头嘱咐琮玉,让她有事打给他,安排好才离开。
琮玉烦得用被子蒙住脑袋。
动作太大了,胸口又疼,她吸一口凉气,不敢动了。
想到昨天挨的一顿毒打,烦劲儿散了些。
能活着回来,还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