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早做措施就能减少损失,未料冰雹比上辈子提前了整整一天。
鸡蛋大的冰雹就将育苗棚的棚顶撕开一个裂口,雨水瞬间灌了进来。
谢艳平顾不上冷,只一门心思救苗。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谢艳平浑身湿透手脚酸软,终于和同事救下了大半的树苗。
她还没来的及高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两人情绪各异。
谢艳平冷淡错开视线,转身想要走。
偏偏同事要指着金嘉赐欣喜大喊:“谢同志,你哥哥带着队伍来帮我们救苗了!他竟然还是营长哩。”
谢艳平一眼就看见金嘉赐骤然黑下去的脸色,大概是又觉得他在攀关系吧。
谢艳平连忙笑了笑和同事解释:“其实也不是很熟,只是表哥。”
说完又连忙转移话题:“快去食堂吃饭吧,吃完还要看苗。”
提起正事,同事们没有一个耽误的,匆忙往食堂去。
谢艳平正要跟上,手腕却被金嘉赐拽住。
男人锋利的眉眼上挑,紧抿的薄唇里挤出两个字:“哥哥?”
谢艳平听出金嘉赐声音里的怒意。
但她却不知道他这怒意从哪里来。
保持距离,不要让别人误会她攀关系不是金嘉赐自己说的吗?
上辈子,在他的心中。
她是百姓,是群众,是林业部的种植专家,唯独从来没当过他真正的妻子。
对谢艳平,他永远只有一句话:“你要懂得避嫌,别让人觉得我在徇私,你在攀关系。”
谢艳平挣扎着要抽出手:“金同志,你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
金嘉赐愣了一瞬,冷静的脸上闪过错愕和不解:“艳平……你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态度不一样了。”
“人都是会变的。”
谢艳平的声音极轻极淡,好像会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金嘉赐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如墨的眸中情绪翻涌。
他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说了句:“谢同志,上面的通知下来了,一个月后我要带队离开一阵。”
话说完了,金嘉赐拽着谢艳平的手还是没松开。
谢艳平以为他还有话要说,静静等着。
可什么都没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金嘉赐什么也没说,上面通知他,他就通知她。
没有担忧叮嘱,没有夫妻情谊,也没有不舍缠绵。
谢艳平只好主动抽出手,打破沉默:“我知道了。”
其实,她不仅知道金嘉赐一个月后会走,还知道他会带着姜诗雨母女以家属的名义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