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纠正,而是微微一笑:“干嘛问这个?”
“住哪?”
身姿微微挺拔,语气带着强势,现在的温实寒,已经有了未来魔头的影子。
杨平生愣了愣,然后笑着开口:“她不住在这,小寒,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住在这?”
“……抱歉,兄长,我冒昧了。”
温实寒马上低头认错,漆黑的眸子中,如平静的深海,暗流涌动。
这顿饭的三人,各怀鬼胎。
荷花频频给温实寒夹菜,言语中多带着亲近,而温实寒不动声色的吃掉,那双眸子始终低垂,只是偶尔抬起来看看杨平生。
至于杨平生本人,该吃吃该喝喝,笑意如常,看不出别的情绪。
系统魔鬼般的手段逐渐生效,所有的人都将成为天道的棋子。
饭毕,收拾的差不多了,荷花起身告辞,暧昧的跟杨平生告别。杨平生也没有拒绝,送走荷花以后,转头便看见温实寒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他歪头,明知故问:“小寒,怎么了?”
“……我去练功了。”
“好。”
归乡之人,本有一肚子话想说,到了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晚上,圆月当空,石桌上摆着桃花酒,杨平生边饮边看少女舞剑。
她仍旧穿着那身黑色的劲服,只是外面套着白色的外套。黑色的发丝被红色的绳结绑着,那秀手一动便是一个剑花。月光下,十四岁的温实寒,已经颇有韵味,慢慢成熟。
她不再是之前那个骨瘦嶙峋的小乞丐了,现在的她,仙人之徒,天赋卓绝,有亲人,有师友,前景一片光明。
只可惜,那样光明的前景,杨平生却是看不到了。
最后收势,敬礼。温实寒一个剑花收了剑,看向杨平生,微微弯腰:“舞完了,兄长。”
“好,好看。”杨平生鼓掌,面色微红,动容般的说道:“小寒真厉害,来,喝酒。”
刚刚温实寒舞剑时,他便开始饮酒,一杯又一杯,现在舞完了,那一坛的桃花酒,只剩三分之一不到。
“兄长,你醉了。”
“醉?没有,来,你也来一杯。”
杨平生嚷着,如同孩子。温实寒靠近,按住他想要拿酒杯的手,语气轻柔了几分:“兄长,你真的醉了。”
“胡说,这才几杯。”
气息靠近,交织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两年未见,温实寒的那颗心依旧滚烫。相差六岁的年纪,温实寒还在成长,但杨平生却已经可以开吃了。
“兄长,你真的喝多了,我扶你回去吧。”
“……啊,行。”
温实寒想起之前有一次,自己腿扭了,兄长就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
现在,轮到她背兄长了,也要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间。
“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