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西贺国……
贺兰衍见她沉默半晌都没应话,眸中的嘲讽越发的浓郁,“你心中之人若是真为你做过什么,你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清沉紧握双拳,站在流苏锦桌旁,凝视着他,语气冷淡,“因为你的算计,让他根本没办法为我做点什么,但是我也不怨他。”
对于月清河,她心甘情愿。
“呵。”他哼笑,大步朝她走去,俊朗如月的脸庞嘲讽十足,“那是因为他无能。”
清沉拧眉,随着他的逼近,她欲要往后退去,手腕骤然被他攫住,“你……”
“你心有没有所属都没关系,不喜欢孤也没关系。孤只要你在西贺国便好,孤需要的是一个人质。”他勾唇冷笑,眸中无半分温度,“你以为孤放弃十五座城池求娶你,是真的心悦你?”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如此算计了东明国,让月清河不得不割舍了自己。
思及此,清沉潋滟的水眸里升腾起一股怒意。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他攫住她手腕下重了力道,“孤在东明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清楚。如今你在这的待遇可比孤那时好千倍万倍,月清沉,做人不得那么不知足。”
“在东明国的时候,我由始至终都没有骗过你。”当然,指得是她背叛他一事,清沉对他冰冷的眸子,轻声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
“真是可笑。”贺兰衍嗤笑,俊颜满是嘲讽,“堂堂一个公主纡尊降贵装扮成一个小宫女,来到冷宫与一个毫无用处的质子当朋友,这要讲出去说你毫无目的,你自己信吗?”
“……”清沉愣了一下,张口反驳不出来。
的确,她一开始是故意接近他。
但总不能说她重活一次的人,知道他后面会逃出去,然后攻打东明国。
她不想两国打仗,所以才故意接近他的吧……
她存了私心,的确是不想他从东明国逃走,但始终也不想伤害他。
明明自己可以告诉父皇听,让父皇处置掉他,但她没有那样做。
只是想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去感化他……
却不曾想过,竟会令他对自己误会那样深。
见她半晌也解释不出来,他沉着脸拉着她来到床榻前。
还不曾对她做出什么,她便骤然挣脱出双手,欲要转身就逃。
贺兰衍再一次攫住她的手腕,下了狠手,疼得她直皱眉,“贺兰衍,我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
“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多?”他冷睨了她一眼,从一旁抽出匕首,毫不怜惜地直接将她手指给划破。
“你……”清沉吃疼地皱眉,想抽回手。
手腕被攫向到床榻上的白喜帕上,手指伤口的鲜血滴落,在那白喜帕上晕染而开。
清沉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来。
他……
没打算碰自己,所以才要划破她的手指,让白喜帕染上血迹,明日好交差?
看着那白喜帕上的血迹,清沉心中黯然。
任何嫔妃入宫时都一定要验身,幸好她是一国公主,那些嬷嬷也不敢提出此等要求。
毕竟就算验出她非清白之身也好,她也一样要入了他们的宫门。
她是带着两国和平的希望而来,而非真正只为成为贺兰衍的妃子。
没等她开口问他,他松开她的手腕,便将那染了血迹的白喜帕扔在一旁的矮凳上,脱了鞋后便是上了床榻。
明日元日虽是不用上早朝,但他堆积了不少折子,是要处理了。今日折腾了一天,背部的伤传来阵阵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