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绿,触目惊心。
观看屏幕的脸越来越白,时光仿佛倒流了一样。
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虚弱无助。
从小到大,充斥在耳边的吵架声,摔打声,像是魔音一样在他脑袋中肆意左冲右突,怎么躲不掉。
唯有手腕处的疼得让他有种对世界的掌控感。
刀片,或深,或浅。
血流,或大,或小。
偌大的世界,仿佛唯有这些才是他可以掌控的。
渐渐地,他学会用这种肉体的疼痛来感受世界,掌控世界。
直到那个明亮清脆的声音把他从疼痛黑暗的世界里拉出来。
有那么几年,他以为他终于见到了阳光。
他以为只要他再努力一点,进步再快一点,他就可以够着那束光。
可谁知,一通电话,一场车祸,让他重新跌入黑暗的深渊。
也让他的记忆出现碎片化,空白化。
可在花玻璃一样断裂的记忆中,那个清脆的声音,那个蜜色的肌肤一直萦绕在心头,从未退去。
秦琛双手收回木桶内,猛地沉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水里。
没顶的温水让他有种舒适感。
记忆的碎片在慢慢整合。
没错,上了华清大学后,他自残的次数越来越少。
因为他的人生找到了新的目标,他要努力跟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在一起。
他以为他足够努力就可以很快站到她的身边。
可谁曾想,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就结婚了。没给他任何的机会。
一场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江鸳的强势介入,让他的人生强行改变了方向。
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带他直接来了m国,还给他找了心理医生。
他忘记了很多事,但心底总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时不时地跳出来说,“文山,放了他吧,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他后来的记忆,阿宝说,全部是江鸳和心理医生Gani重新植入给他的。
如果不是心底那个声音,大概现在的他,跟江鸳已经结婚很多年。
只是结婚前的一天,他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仿佛魔咒一样,不停地在叫嚣。
于是他摆脱江家所有的眼线,偷偷回国找到阿宝,才让一切回归正位。
憋气到了极限,哗啦一声,秦琛猛地站起来,浑身湿漉漉的。
他刚来得及抹一把脸上的温水,又一屁股跌坐到水里。
江鸳自始至终注视着秦琛的反应,她挥了挥手,屏幕暂停。
她双手抚上秦琛的脸颊,柔声道,“凯,那个女人只会给你带来痛苦的记忆。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她搅乱了你的记忆。相信我,我才是对你最好的女人,我才应该是你的妻子。”
说着,她偷偷用脚碰了一下木桶的边缘。
渐渐地,秦琛感觉浑身燥热,力气貌似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可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他瞪着江鸳问,“江鸳,你难道要败掉我对你所有的感激吗?你用这样的下作手段就能得到我吗?”